字正飘扬在暮色之中。
看到有人从背嵬军队列中奔驰而出,青年将领也呼啸一声,纵马了奔了过来,看到张宪,微微有些意外,口中哈哈笑道:“高一枪,果然名不虚传,一百来人就横行无忌。”
张宪也不待解释,口中急切的说道:“此刻不忙寒暄,还有千余金兵跟在我军后面,高宠只带了百人阻敌,姚将军速速派军接应。”
听到金兵跟在后面,青年将领纵马到明灭之间的阵列前高声喝道:“友军身后有千余金贼,谁与我姚友仲取其头颅?”
回身圈马,手中长矛高高的扬起,“众军听令,绕过友军,与我一同破贼。”
一阵呐喊,八百余人猛然的动的起来,姚友仲一马当先,向着张宪的来路冲了下去。奔腾的声音卷起了已经疲惫不堪的背嵬军,众人一声欢呼,催动着疲惫不堪的马匹,向着已经突破了阻击的金兵冲了过去。
援军犹如一支利箭一样瞬间破入了尾随而来的金兵,姚友仲站在攻击的潮头之上犹如一个与海浪搏击的弄潮儿。沿着他的方向,金兵被瞬间劈成了两半,两侧的金兵无人敢挡其锋芒,犹如被夺了心魄般的纷纷走避。
跟随的众人一阵欢呼,向着走避不及的金兵纷纷的攻了过去,不一时,尾随的千余金兵便已经开始崩溃,那面“姚”字大旗,在明暗不定的火光下,染成了血红。姚友仲站在旗帜下面,宛如战神。
这时,就在他的对面,正在逃跑的金兵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纷纷向两侧逃窜,待金兵散开,只见高宠一马当先,率领数十骑迎面杀来。
戌时,战斗才告一段落,众人回到城里。
此刻,平棘赵州州衙,河北西路招抚使张所坐在上首,他的儿子张宪坐在一侧,姚友仲和高宠分边而坐,姚友仲麾下其余的将领散座在堂下。
众人先询问赵州外部情形。赵州境内各个县城虽未被围死,但金兵肆掠,一直没有正规的信使到平棘来,倒是谣言纷纷。
姚友仲所部想要弄清楚冀东呼延庚的具体情况。
当众人听到呼延庚救大名,攻雄州两战,虽胜犹败,徒劳无功的时候,众人一阵叹息。
看众人交谈得差不多了,张所在堂上说道:“本抚欲调遣赵将军麾下,护送流民,前往河北东路。”
“张招抚,非是末将不听将令,只是赵、深、冀三州,俨然一体,说来惭愧,三州实际上已被完颜讹里朵占领。我姚友仲麾下五千人,可战之兵不过两千。完颜讹里朵部下三四万人,若非依托城池,吾早已全军覆没。”
“可是北面真定失守,南面大名失守,赵州已经失去阻断河北的作用,最多是让金贼不便运粮罢了。”
张宪说得客气,实际上,姚友仲连阻断金军运粮也做不到了。目前他麾下的主力大部在平棘,其他几座县城,不过是虚插旗帜,金兵一个谋克就可以拿下。
张所伸手向下挥了挥,阻止儿子继续揭短。对姚友仲说道:“若是困守平棘,终究难以攻破完颜讹里朵之围。不若保护百姓去冀东。”
“招抚,非是姚友仲不愿护送百姓。听招抚所言,河北西路流民五十万,我麾下把平棘的民壮都算上,不过七千人,如何护得流民周全?”
张宪道:“流民五十万,迤逦数百里,如何能护住头尾?我等当以辅兵帮助流民迁移,而以主力不断牵制金兵,不让他们骚扰流民即可。”
“小将军所言,也是一个办法,只是兵力差距太大,如何引诱、牵制金兵呢?”
“仅靠赵州兵不够,还需调深州吴镇府一同行动。”
“这么说,是我和吴革协同作战了。”
“正是,不仅如此,还需河间出兵支援。”
“眼下和河间之间,金贼肆掠,如何通知河间策应呢?”
高宠腾的站起来:“末将不才,愿去深州和河间送信。”
招抚使下了命令,高宠又愿意去联络最强大的友军,姚友仲推脱不得,只得领命。
张所问:“要深州与河间配合,景仁,你把心中所想写清楚,交给高宠带回去。高宠,沿路金兵肆掠,你把背嵬军带回去吧。”
“背嵬军自当留下,保护招抚,请张宪代我指挥,末将一个人,一杆枪,杀回河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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