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纪,当先斩属下,再自刎谢罪。”
呼延庚一手拉着一人:“此次红巾劫掠的过错,死罪已免,但责罚难逃,尔等所部重习军法,再上战场。”
“重习军法,再上战场”潮水般的声音,从下面的红巾中喊了出来,那些刚才还为了些许财物厮杀,争夺的人们,有的是被三位将主的行为感动了,认真的忏悔,有的则是庆幸自己这次逃过了惩罚,有的是随大流跟着喊一喊。
“很好,我会任命一批教官,担任你们的都头、押正、甚至什长伍长。好好的教导你们,你们放心,这些教官绝非书呆子,他们的武艺兵法,绝对能带领你们打胜仗,也能让你们获得更多的犒赏。”
扫过下面有些黯然的人群,呼延庚又道:“以后所有财物,统一奖赏,无功而私掳财物者,斩!有功于红巾者,重赏!”
安顿了众军的呼延庚坐在路氏的大帐里头,看着下首心中忐忑不安的路家大小,心中竟然有一种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意。他的嘴角轻轻的扬起,站起身来,走到跪在下面的路氏两兄弟身边,微微的笑了一下。
“我有侄女,姿色过人,今愿献与将军为婢,愿将军笑纳。”路明在一旁谦卑的笑着,希望这个刚刚在中军前面立威的呼延都统制不要大发凶性才好。
“路家当为将军效死力以偿路甲之罪。”听说此人好渔色,倒是可以利用。
呼延庚哦了一声,美人计?他心中一乐,说道:“以我看来,这路家大寨甚为简陋,无须再留了。”
话音刚落,路丙怒吼一声,想要从地上跳起来与呼延庚拼命,两旁的兵士冲上去将他重重的摁住,他不停的咆哮者,咒骂着。呼延庚看了路明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咆哮的路丙,沉吟了一会才开口。
“路甲兄弟随我回代州吧,其余三族内男丁,皆打散充入红巾。女子充为奴婢。老弱充为质子于繁峙居住。财物没收以赎路甲之罪。”沉吟了一会,“若有战功,则可除其罪人身份。其余坞堡内众人,男子入红巾,与红巾老弱一起,加入老营。”
现在繁峙的老弱妇孺亦有数千,加上愿意与红巾一起的那些荒村小寨,人数当远远超过路家众人,纵然有人相互联络在新坞堡内起事,也应无碍。
他计划将前几日勘探的地方,新建立一个几个连成一体的坞堡,以五台山滹沱河为纽带相互支援。这样以来,人口便需要甚多。除了这次愿意附翼他的那些小村寨之外,另外从忻州各县迁一部分人。
“无耻流贼,竟然掳人为兵,抢人钱财......”路丙在地上死命的叫喊着,旁边的士兵找了一块破布,就要往口中去塞。呼延庚摇了摇手,让士兵们停手。只是看着路氏家中的路明。
路丙继续喊道:“兄长不听我言,终招致如此祸害?诸位乡里,我路家这些年与金兵周旋,以保代州之地,诸位也让路家从代州消失么?”
他这么一挑唆,跟随的大小豪强也各个脸上不太自然,有些想要起身为路家说情。
马扩看见众人有些不稳,忙说道:“我家将军曾与众位约,定不更改。路家为大家保代州?诸位难道不知其当日为人如何?如今又暗地勾结金兵,伏击我家将军,自不能轻易放过。今日此事,已经看在诸位面上,从轻发落。望众位乡里,莫要为此人伤了大家的和气。”
这一番话,又将那些欲说情的人,说得坐在原位上去。
“无耻流贼,哼哼,你兄长路甲跟随的,不过是一个连流贼都不如的金贼。”呼延庚一阵嗤笑,轻蔑的看了路丙一眼,“路明,你以为如此处置恰当么?”
“不知将军是行宋法,还是自为法?”
“我乃朝廷命官,当行宋法。”呼延庚哈哈一笑,“宋法诛三族,路君是否愿行宋法,以路氏三族来为我等红巾立威,虽现在河东人少,我不欲屠杀宋民,但若武君有意让我等立威,定当感激不尽。”
“三弟,莫要再说了。”路明听着这个赤裸裸的讹诈,看着听到诛三族后连挣扎也不挣扎的路丙,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叩首道:“路明代路氏全家,谢将军不杀之恩。我等自当在战场之上,洗却兄长之罪。”
“路家兄弟亦为人杰,当知金兵凶残,素无信义。令兄野心勃勃,却不想若宋民亡,则走狗烹。大家同为宋民,理当同舟共济才是。莫要再做他想。若再由勾结金兵之事,莫怪我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