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都县到蜀都,火车得行驶十三个小时,原以为天星子就算不给他买卧铺,也得是坐票,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站票。
“站票就站票吧。”王昊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情绪。
他看了看乘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于是来到树荫下等了起来。
树荫下站着一对男女,那女的看起来有些面熟,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是在哪见过。倒是那女孩,盯着王昊瞅了一会儿,忽然兴奋的问,“你是白云山那个道长?”
“你是……”王昊看着她,很面熟,可还是没想起在哪见过。
“我是雷乐乐啊,就是四月八缠着您符的那个,想起没?”雷乐乐歪着头,脸上挂满了期待。
“想起来了。”王昊嘿嘿一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当时他见雷乐乐长得不错,于是就生出把她泡到手的心思,卖符的时候也就拿捏了起来,却不料有一个不长眼的师侄跑过来跟他抢生意,把所有的事情都搅黄了。自那之后,便天天找那个师侄切磋,每次都把丫揍得鼻青脸肿才肯罢休。
一旁穿T恤的男孩见雷乐乐一脸兴奋,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警惕,伸出手,道,“你好,我叫张建华,是乐乐的男朋友。”
“你好你好。”王昊跟他握了握手,然后看看身材纤细,一脸俊秀的雷乐乐,心中生出一丝惋惜: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倒不是对张建华有偏见,他本身就长得不好看,一张脸就跟那车祸现场似的。
“听乐乐说,你是个道士?不知道会些什么?”张建华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在他看来,道士是不能够结婚的。
“呵呵,才修道而已,还什么都不会。”王昊笑着敷衍了一句,张建华怀着怎样的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你可要努力了,我听说白云山最近出了个画符很厉害的道长,他画的平安符一张五十都有人抢着买,跟这样的高人学两手本事,也就不用外出打工了。”张建华眯起眼笑着,在他看来,王昊就是在白云山混不下去,所以才外出打工。
一听这话,王昊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玩味,笑着道,“白云山还没卖过一张五十的平安符,要么一张十块,要么,一张十万。”
说完,冲雷乐乐挥了挥手,转身朝候车室走去。
树荫下站着的张建华露出一脸的不屑,正要说王昊胡说八道,一旁的雷乐乐忽然开口,道,“张建华你没去过白云山就不要瞎说,刚才那位道长四月八那天卖的符你知道多少钱一张吗?最便宜的三千,最贵的十万,据说白云山有一半的符都是他画的。”
听到雷乐乐的话,张建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画符竟然这么挣钱。
他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雷乐乐道,“快检票了,你赶快进候车室,上车后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雷乐乐跟张建华抱了抱,然后一脸不舍的朝候车室走去。
与此同时,红都县人民医院,秦雯焦急的等在急救室的门口。门上的指示灯熄灭,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护士从急救室出来,摘下口罩,松了口气道,“抢救很顺利,不过脑颅受创,短时间恐怕不会醒来,也就是说,他变成了植物人。”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道,“撞这么严重的病人我也遇到过,无一例外,全部抢救无效死亡,这人能活下来,已经是一个奇迹。”
“奇迹吗?”秦雯心中生出这样的疑问,右手不自觉的伸进口袋,抓住那张焦黑的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