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别人到这儿来干嘛呢。
找压力吗...
大约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大堂里的客人便没几个了。毕竟来寻欢作乐的都挑了自己喜欢的去后头开心去了。
消失了一整天的云泣便在这时候出现了。
晴天与言静被他打发着去了后头睡觉,他遣走了台上的公子,自顾自的弹起了琴来。
不得不说云泣的琴技其实比这些公子要好太多了,他面目清冷,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却不知为何想起来要开间小倌馆来。
出大堂前,晴天看了眼先前那个小厮,却没瞧见。
想必是出去透气了吧...晴天也没多想。
走在南楼楼道上时,有几间屋子里的动静特别大,晴天红着脸从外头走过去,这些声音和着云泣的琴声在夜色里倒是有种别样的风味。
尽管周围有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可累了一整天的晴天简直是连洗漱的力气都没了。
可以说是倒头就睡。
后庭花里的琴声一直持续到天色大亮。
晴天一早起来时,正是客人纷纷离开的时候。站在大堂里仍旧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生硬的对眼前过去的人影说着慢走之类的话。
怀里突然被塞了个冰凉凉的东西。
晴天瞧瞧手里半月形的白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那人脸色绷了一下,清咳了一声,沉着嗓音道:“这是奖赏。”说罢便甩着袖子离开了。
耳根竟还红红的。
晴天忍不住一笑,这人这么大年纪了竟还有点可爱。
等终于把过夜的客人都送出去,晴天也彻底清醒了,抱着木盆挨个儿去收公子们换下来的衣裳。
“怎么又回来了呀?”门后头传来妖问不甚耐烦的声音,那沙哑华丽的嗓音里似还带着孩子般的赌气。
晴天看了看空荡荡的木盆,又默默反省一下自己,她确实是第一次来没错啊,怎么就“又”了...
妖问开门时眼睛还是闭着的,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件白色里衣,长发在身后凌乱的散着,昨日刚结痂的嘴角又多了个粉红色的新伤口,白皙的脖颈上有着些凌乱的红痕和指印。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费力将眼睛挑开一条缝,几秒钟后了然道:“是小雨天啊...”玉白的手指揉了揉额头,眼睛看向晴天手中的木盆,又后知后觉道:“收脏衣服啊...你等会儿。”
晴天便乖巧的在门外等着,这个时候的妖问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性感、慵懒、又莫名有些可爱。
很快妖问便抱着被揉成一团的衣料回来了,他手里还捏了自己那块牌子,一股脑的都塞给晴天。大概是太困了,他脚步有些踉跄,关门之前还揉了晴天一把头发。
其实这脏衣服收的是昨晚接了客的公子的,正如妖问所说,这地方每个人都是会法术的,普通的汗渍灰尘基本上随便一个除尘诀就解决了,根本用不上他们小伙计出手。而某些被弄上奇怪东西的衣裳就要过一遍水了...
晴天站在二楼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那位严肃的梧栖公子昨晚没接客,便往三楼走去。
三楼楼道里却站着个身穿黑衣的人,那人的脸色比昨天不知黑了多少倍,蹙着眉仿佛分分钟就要杀人泄愤的样子。
晴天小心翼翼的绕过他去敲青燕公子的房门。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碰到这位黑面煞神的逆鳞。
门后响起男孩儿清亮的声音,随即是铃铛叮铃的声音,门“吱呀”一声打开,是个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孩子。
嘴唇薄薄的,又红的似抹了口脂一般,一双大眼又黑又亮,像黑葡萄一般,鼓着腮帮子看你时像盛着天大的委屈,偏笑起来时眼睛里又有着专属少年的狡黠。
他猫着腰在门后,瞧见门外是晴天之后立即收了先前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直起腰来朝晴天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两颊边深陷的酒窝给少年的调皮又增添了些可爱。
“哇,那个黑面煞神终于走了呀?”他似感叹似询问的说了一句。
晴天顿了顿,身子往一旁移了移,露出身后不远处的梧栖。
“砰!”
门在眨眼间就被关上,夹带着少年脚踝上银铃的叮当声。
梧栖的脸色更黑。
晴天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呢,房门又被开了个细缝,一件衣裳被偷偷塞了出来,身后的黑影一个跨步上前,一把推开门闪身进去,又“砰!”的将门关上。
晴天揉了揉耳朵,震得她好疼呀...
弯腰捡起地上的青色衣衫,晴天抱着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