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要追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同时也是要针对太后您,这些奸贼行此谋逆之事,太后您为何不出面揭穿他们……”
“十一郎稍安勿躁,你先退下去吧,容老身想想!好好想想!”
赵佶只得再拜,告辞出宫去;其实向太后心里,何尝不是着急万分,但她知道现在不能乱,千万不能乱;
根据曾布那边传来的消息,章惇等人虽然没有得到确证,但却使出诸般手段,让焦守、刘瑗一班内侍,不停地在官家面前替朱太妃叫屈,极力勾起官家对宣仁太后和她的怨恨。
刘贵妃那个女人,也一再去向官家哭诉,提醒官家要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一件件、一桩桩,最后矛头无不是指向她。
赵煦性格偏激,一但他真被激怒,后果不堪设想。
“清仁,宝文阁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向太后声音冷若冰霜,又带着微微的颤意,终于要图穷匕见了,这宫廷之间的斗争,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其残忍程度却丝毫不亚于战场上的杀戮,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行错一步,就将万劫不复,即便是她身为太后,也不能幸免。
尚清仁脸上也是忐忑难安,谨慎地答道:“太后,正如遂宁王所报,焦守这些狗才,天天都在官家面前进谗言,说当初太皇太后和太后您,如何如何欺压朱太妃,这些狗才无中生有,血口喷人,仗着有官家护着,竟然如此肆无忌惮,简直该千刀万剐!”
焦守等人是不是无中生有,向太后自己心里最清楚,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沫,有些生气地说道:“我要你说这些干嘛?我是问你官家听了有何反应。”
“官家口头上到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每次听了焦守几人的谗言,都忍不住紧闭双眼,似乎是为了不让眼泪流下来,太后……”
向太后手上的佛珠噗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尚清仁怔了怔,连忙上去捡起佛珠,然后将向太后扶到椅子上坐好。
“太后,奴才日思夜想,现在章惇一众奸佞有官家护着,朝中忠直老臣又全被远谪蛮荒,咱们要想铲除章贼一伙,从朝堂上着手怕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可能只有从地方上着手。”
“地方上?清仁有什么主意快快道来!”
“太后,奸党的立身之本是新政,他们处处鼓吹新政,官家用他们,也正是因为新政,太后请想,若是新政出了问题、大问题,奸党也就失去了立身之本,到时官家还会这般相信他们吗?
太后,据奴才所知,当初神宗皇帝重用王安石,太皇太后她们多次劝谏神宗皇帝罢免王安石,皆无效果,最后也只能在新政上想法子,这才成功让王安石罢相。”
“不错,不错,是有这么回事,清仁,你快说,咱们该怎么办?要快啊!”
尚清仁理了理思路说道:“奴才听说,如今因为丈量土地,天下百姓皆是心怀不满,聚众械斗,以致闹出人命的情形时有发生,咱们大可利用这一点,把事情闹大,到时新政进行不下去,再让元祐老臣们上表,弹劾章贼等**国殃民,到时就怕是官家,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也只得罢免章贼一伙,以谢天下。”
“好好好,清仁说得不错,奸党祸国殃民,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祖宗基业,老身说不得也要学学太皇太后了,否则让这帮奸佞这么胡搞下去,大宋怕是就要亡国了!”
“太后,正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从远处着手怕是来不及了,咱们只能从京城四周想办法,京畿之地若是出了事情,影响也会大些,奸党到时就是想掩盖,也定然掩盖不住。”
尚清仁句句在理,现在章惇等人步步紧逼,再从远处着手,恐怕还没等到起效,自己就先被废了,向太后此时也逐渐冷静下来,望着尚清仁说道:“清仁,你的老家不是在陈留吗?陈留离京不到百里,再适合不过,这阵子老身就常听你嘀咕老家那边闹得不象话,既然这样,那你就安排一下,就从陈留着手吧!”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尚清仁心中暗暗叫苦,他提议在京畿周边着手,确实是考虑的时间紧急、同是为了加强影响力,没想到向太后竟让他从自己的老家着手。
要知道鼓动乱民这种事,一但闹起来,场面难免有失控的可能,说不定他尚家要第一个遭殃,但主意是自己提出的,尚清仁只能哑巴吃黄连,硬咽下这份苦果了。
“太后放心,奴才这就着手去办,哪怕是豁出尚家,也定要把事情闹起来,以为大宋尽忠,为太后尽忠。”
“去吧,你的忠心老身不会怀疑,事若真成了,少不了你的首功。”
“谢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