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幻璃觉得心底隐隐有种失落,那种失落的感觉,连上午要承影告诉她的好消息也填补不了。可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用洛云的话说,哥哥是钻石王老五,喜欢他的女人有的是。
她自己不也那么想过么,做哥哥的女人,比做妹妹要幸福的多。
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哥哥会离开她,就算她用尽全力想要留在他身边,也不可能实现这种荒唐的念头。
因为不切实际,所以,根本不可能实现。
可她心里好痛,比当初撞到骆奕臣和别的女人偷情时,还要痛上一万倍。虽然裘皮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从心底泛出的寒意却几乎将她冻僵。
——你是多余的!
——你是累赘!
——你是绊脚石!
这样那样的话,充斥在她的耳边,顾幻璃捂着耳朵痛苦地坐在街心huā园的秋千上。就像是她那间小小的温馨的公寓,总有一天要搬离:她和哥哥,注定了有一天会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就算她转身,就算她拼命奔跑,她也抓不住已经消失的身影。
“我到底拥有什么?我凭什么在危险来临时,那样的信心满满。
给我假象的到底是我的臆想,还是我在前世久久不能遗忘的念想?”
“或许就是我想得太多了,所以,才有了不该有的笃定。”顾幻璃从摇曳地秋千上坐起身,摇摇晃晃地走着,失魂落魄,口中低喃着“我已经独立了,我可以生存,就算没有任何人,我也可以凭着双手让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自从那天之后,顾幻璃似乎回到了重生时的状态,整个人死气沉沉,甚至连应酬式的微笑都失去了,她只是忙碌地准备着试镜的工作。
除此之外,她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拒绝任何人的探望。
她很少在晚上睡觉,因为那样她会做噩梦:白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要准备,除了必要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多说。该说什么,又有什么可说?她只要活着,只要努力活下去,就可以了。
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次试镜给她的压力太大,所以,都体贴的不去打搅她。唯有卡西迪奥,他感觉到顾幻璃的心里突然空了,不是那种失落的空寂,而是看破红尘一般的空空荡荡。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活着,仅此而已。
有时,顾幻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看到孤魂野鬼一般。无处可诉,不诉也罢。她就是说得太多,想得太少,所以才会这样一绝望。
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她有能力依靠自己活下去。
对于顾天熙和天宫莲每天都会到来的电话,顾幻璃选择了语音信箱和电话答录机。她需要时间思考,需要时间设计角色,这种事情虽然从来没有过,但是,那两个人却都以为她在用心工作,所以默然的接受了。
偶尔,她会坐在河边,一言不发地望着已经结冰的河水。想哭,脸上却没有一滴泪,是啊,又有谁听说过,没有心的人还有眼泪?
在家里也是一样。
开着电视,根本不知道演绎了怎样的爱恨情仇,直到电视出现雪huā,她才恍恍惚惚地走过去,将电视关掉。
这房间,好静,静得就像是坟墓。
顾幻璃抱着膝坐在床头,也只是坐着罢了,什么都不去想,直到阳光替房间开了灯。然后,继续一天的生活,继续呼吸。
她很清楚,一般外国导演来华挑演员,要么是需要一个东方面孔作为配角,要么是看中了东方的武术,想要运用这个元素。
NICHOLAA也不例外。
这部名为《上海女孩》的电影,改编自知名女作家LIAAAEE同名原著,描写了姐妹二人不谙世事,难晓社会复杂,浑然不觉十里洋场的霓虹灯下,也有无尽黑暗。而洛杉矶唐人街的新生活看似斑斓,对姐妹而言,委实充满挑战。所幸两姐妹度尽劫波,终于各自找到人生目标。
这是一部典型的商业文艺片,而顾幻璃试镜的角色是秦家活泼好动的妹妹——梅。从原著来看,梅虽然没有姐姐文静内敛,也没有姐姐高挑的身材,却有着瓷娃娃般娇小和丰腴,是典型的中式美女。
而剧组让顾幻璃准备试镜的场景就是日军攻占上海后,烧杀奸淫,姐姐与母亲受尽凌辱,方保全了梅的藏身之地。通篇没有一个台词,只有在黑暗中的恐惧,和瑟瑟发抖。
顾幻璃一面增肥,一面设计着表情和细节,她就像是梅一样,不知道明天会如何,不知道未来是怎样,但是,这一刻如果她不能坚持下去,面临的,只有死亡。
试镜那天,谭清美也在场。
顾幻璃不知道韩若雪口中的那些新闻是否就是事实,但是,她能够看出,谭清美和NICHOLAA的关系不错,两个人悠闲的用法语交谈着。
见顾幻璃走进来,用娴熟的法语回答着工作人员的问题,谭清美看着她有些圆润的小脸微微一笑。
用眼角的余光扫到这样的笑容,顾幻璃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也许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之前的紧张突然烟消云散。
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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