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数学课,索龙依然不死心,趁着刚?科尔在黑板上留练习题的时候,把手机调成震动又再次给那个号码发了短信。问道:你的厨艺是从哪里学的?发完,男生赶忙观察哪个女生有可疑动作:首先是靠窗组,藤林杏在发短信,不过她最近好像是因为在邻街的大学交到了男朋友,短信忙得不可开交。索龙眼中,那个嫌疑最大的罗宾正在和柯妮丝讨论习题,罗宾两只手都在桌上,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柯妮丝则是两臂相互交叉起来抱在胸前,全神贯注看着罗宾的分析,这是她常用的思考姿势。然后是教室中间那组的****她看了眼短信,跟着就把两手插进衣兜里了。好像在注意时间。最后是靠门那组,坂上智代的手机就摆在课桌上,但她整节课都没去碰过。俄顷,女孩回了短信,说:“你问这干嘛?”索龙写道:“没事,随便问问。”“周一我还会给你做的。”“不劳烦你也行。我可以吃食堂。”“别客气,我一定好好做。”
也许这女孩不是本班的。短信交流非常流畅,这过程里索龙没看出班里哪个女生的动作比较可疑。此刻,他蓦然回想到他之前把某个女孩逼追到四层的事。如果那女孩真是暗恋他的那个女孩,那她跑到四层的楼道绝对是自投罗网。四层是高二年级的楼层,高二和高三不一样,上学期高二因为串班曾发生过严重斗殴行为,所以他们对串班行为管得很严,几个班都在相互监督,一旦发现有串班者一律留校察看。故此,这个女孩是无法逃入四层的某个教室的,如果她不是高二的,她能够藏身的地方就只有厕所。可这一楼层的男女厕是分开的,男厕挨着楼梯口,女厕则是在楼道的另一端,她根本来不及跑去女厕,所以只要这女生不是抱着冒险躲进男厕的觉悟,就说明她是打算逃回自己班里的——某个高二的教室。只要进了班,就同人群混为一谈,索龙根本无从分辨。
高二班有谁有那么好的料理手艺呢?高二的……索龙总觉得不对,他的第六感觉得那女孩就是高三的。可高三又有哪个女孩能无厘头地下狠心往男厕跑呢?
“哎,你一定要等她么?”
4点多点,男生A、B到了学校。A把车子停到路旁。
“嗯。估计回去后……再也不回来了。这件事不做,我会不舒服。”A回道。
“你不怕他们打你么?山治他们好像都特别讨厌你。”
A稍沉了沉:“打就打吧,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很乐观,随着音响中的节奏哼唱起来。嗓音格外悦耳。
“好久没听你唱歌了。”B说道。
“啊。”
“我怎么看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都已经发生了,那还能怎么样啊。与其哭丧着脸,不如给自己找点乐子。”A从后座上拆了一条烟,拿出一包,递给B一支,给他点上,“你看我表面上挺好,但我怎么可能真的高兴呢。明天我就要把爷爷的骨灰送回四川。那边再也没有疼我的人了,我都能想到我的命运:去表弟家里住,厚着脸皮极其难受地同那小心眼的小姨和姨夫相处。每天小心翼翼地吃饭,小心翼翼地做家务,他们家的生活条件比那会我们家还惨,很不富裕,还要赡养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我都能想象到他们背后我对的那种强烈排斥和厌恶。你说我回去干嘛呢。你也知道我那几个亲戚,当初考北京的时候,他们因为自己的孩子分数差得很远,考上北京就像做梦一样,于是他们就百分之百肯定说我也考不上,我说我努力努力,应该差不多,可他们却嘲笑我,说什么你看去年谁谁家的孩子每次都考多少多少分,人家比你强多了,结果最后都没考上,你做什么白日梦啊,他们一通笑我,因为自己家的孩子考不上就使劲找平衡地损我。后来,当我拿到尾田学园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使劲在他们面前炫耀了一番,把从前他们挖苦我的仇全给报了。现在我被学校开除了,我都能想到回去后他们会怎么贬损我。”
“那你何必花掉那2000块钱呢,既然不想回去,就在北京打工呗,把爷爷骨灰送回去,然后再回来,咱们一起住。”
“呵呵,不行吧……”A长吐口烟,把窗子降下来,白寥寥的烟雾大股涌向窗口,“你舅舅家那房子太小了,让你寄住已经很勉强了,我再去……算了吧,你怎么说得出口啊。”
“……”
“想想,那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吧。在这种美女如云的学校,我被所有人讨厌着。用尺子打伤了山治最在乎的手,然后又踢碎了班主任的****加上罗宾那个事……我已经不可能在学校待下去了吧。”
“我可以帮你求校长把你……”
“尾田那里我已经求过他了,”A把他的话堵回去,“但他态度非常坚决,一心要开除我,毫无商量余地。他觉得我的行为罪大恶极。”
A像拿指挥棒一样把烟卷在车窗边缘敲了敲,红灰落下去半截。B的手肘搭在另一侧车窗上,低着头一声不响。烟卷的灰已结得很长,超过了未燃烧的部分。B把烟拿进来吸了一口,结果烟灰掉到裤子上,赶忙把车门打开,连蹦带跳把裤子弹干净。地上都是昨天留下的雨水,有的地方已经干了,有的地方积着乌润润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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