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愣住了,这哥哥不管咋说,那可是一奶同胞,这姑娘咋了,为了个男人,就连自己的哥哥都不要了?
叶连香脸上的笑肌抖动了下,愣是打了个哈欠才算勉强过渡到正常表情。
屋子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着钱美凤一起说钢蛋不好,显然是脑子进了水,如果说钢蛋也有不错的一面,那肯定是要得罪王宝玉的。
就在这时,龚向军傻乎乎地问道:“宝玉,你是咱村的小神仙,既然算到了有这一劫,那你咋不知道怎么躲过去这一劫呢?”
张时趣用手捅了龚向军一下,小声说道:“我不是说了,宝玉在村部算到这件事儿的时候,就立马赶回来了,根本没考虑自个。我看宝玉这是孝心,怕伤到爹娘,要躲还不容易啊!”
一旁的贾正道脸色很难看,毕竟宝玉被打成这样,心里不好受,听龚向军这么说,连忙开口说道:“宝玉已经躲出去了,主要是怕我跟他娘被钢蛋伤着,这才挨了这顿打,这孩子,特孝心。”
林召娣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两串泪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龚向军一看这个情形,连忙说道:“就是,宝玉对爹娘的孝顺是人人皆知的。”
眼下的情形,也不便久留,马顺喜和田富贵代表村部,给王宝玉放下二百块钱,算是慰问了,贾正道和林召娣自然是表示十分感激,并且说等宝玉的伤好了,一定请大家到家里吃饭。
临走的时候,叶连香笑嘻嘻地凑到王宝玉耳边非常小声地说道:“臭小子,怪不得对我不感兴趣,原来早就碰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挨揍也活该。”
王宝玉用成了一条缝的眼睛白了她一眼,叶连香也没看出来,只是笑呵呵地走了。然而这一切都落到了钱美凤的眼中,她本来就不喜欢叶连香,看到这种举动,更是用十分厌恶的表情目送她离去。
“宝玉,刚才那个狐狸精和你说啥了?”钱美凤不高兴地问道。
王宝玉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说她傻,有时也不傻,看问题看得很明白。他刚活动了下身骨想说点什么,周身剧烈的疼痛让他大喊一声,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细密的汗珠登时布满额头。
钱美凤连忙又扶着他躺下,看着那张红肿异常的脸,两行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早把叶连香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王宝玉在炕上一躺就是七天,浑身的骨骼都被钢蛋打的要散了架,脸更是肿得像个猪头一般。
自出生以来,王宝玉第一次被打得这么重,他这个人打骨子里有记仇的倾向,嘴上说不追究钢蛋,可是心里憋着一股子闷气,甚至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
身体上的伤害总是会康复的,但心灵上的伤口却要靠岁月的流逝一点点去愈合,对于王宝玉而言,即使这个伤口有一天愈合了,伤痕依旧还在。
这期间,又陆陆续续有人来看王宝玉,除了五生产队的部分队员,还有李秀枝和李翠苹等妇女,王宝玉家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