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抽搐着,忍不住一手挥起一根木棍就朝着李哲甩了过来,李哲手一歪,巨大的木桶一斜,立刻将之挡住,然后左手一松,木桶竟然向着秃子的脑袋砸了过来。
老李慌忙间躲闪,却是脚一滑,倒在了甲板上,已经是躲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木桶向着自己的面门砸了过来,吓得双臂一架,像个鸵鸟一样躲藏在后边,口中发出长长的一声凄厉惨叫!啊!——
等了好半天,没事儿?
张开双手,却是看见,李哲左手在木桶离老李的只有一尺的地方牢牢的托住了木桶,眼角对着老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故意的,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老李胸膛剧烈起伏,惊骇未去,心中已经是转圈了无数回!太坏了!这家伙实在是太坏了!刚刚上船,就敢当着众水手的面儿整治我这个掌舵的,那么再过几天,他岂不是要翻了天去。只是现在在李哲的木桶压力之下,老李也只能露出求饶之色!
李哲笑了笑,随手将大木桶放到一边,走到船尾去了,老李这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看着李哲的背影,止不住的发愣。
甲板上的人看着刚才的一幕,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来这刚刚从海中救出的大个子,也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不知道当家的能不能降得住他。
……
海上的航行,其实是一个异常枯燥的活计儿,地平线在天地之间,永远是遥不可及。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日起日落,海鸟翱翔,而更多的时候,却是连鸟儿都难得一见,目及之处到处只有蓝天碧海的颜色与你作伴,似乎是天地之间,唯有你一个人在享受着这无边无尽的孤寂,一种与造物主对视的感觉油然而生。
除非是你对它有着异常的热情,否则你永远难以适应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
就在李哲这样的感悟中,镇海号,顺着海风,一直向东南行进,一次次的随着海浪升起而又落下,大船在海风中咯吱咯吱的有节奏的呻吟,甲板上无数次海水灌上,却一点也无损水手们和海浪搏击的乐趣。
马尼拉在慢慢的逼近当中……
“你去马尼拉,究竟想干什么?”一天趁着李华梅闲着的时候,李哲凑过去问道:“你这条船,似乎并不适合走这么远的海上航程,说不定,呵呵!哪天就散架了也不一定!”
这两天,李哲的傻大胆使得他和镇海号上的水手们关系相处的很不好,只有小李子和张五哥和他的关系不错。平常无聊,反而倒是能和李华梅说上几句,这个可是惊吓坏了一船的船员们。在他们眼中,凶悍的女船长什么时候对其他的男子这么和颜悦色的平等相待过。李哲在众人的心目中越发变得远了。
对李哲的调侃,李华梅也不以为意,似乎她很享受李哲这样对她随意的谈话的感觉。“这艘船,虽然年纪老点,但也绝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经不住风浪,老娘儿在这南洋上航行了好几年,不也一样没事儿!东西,是要看谁来用。
我看得出来,你算是有点见识的,可是海上的东西,不是你们陆地上的人们在港口上望望就能看得出来的,你身边的这些水手们,别看一个个都是歪瓜裂枣,行船的经验那可是从小就历练出来的。这艘船在别人的手里,只能当河船来用,在他们手里,当海船一点都没有问题。
至于马尼拉,呵呵!这就要你来告诉我了!”
李哲奇道:“我来告诉你?!我怎么告诉你?去马尼拉是你的命令,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到马尼拉。”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李华梅回过头来瞪了李哲一眼,一刹那间,一张脸如野huā绽放,妩媚逼人,竟有了一种让李哲心跳加速的异样风情。
“马尼拉有西班牙人,他们这些番人善于造船造炮,我早就想要一艘,可是苦于没有门路。李哲!你不是西方回来的吗?呵呵!还会说番语,这不正是一个千载良机。你只要能帮我弄上一艘洋人能装几十门大炮的那种大船,哼哼!就算是你报了我的救命之恩了!”
李哲听得目瞪口呆,脑袋就像被人用大锤猛砸了好几下!这回他算是彻底的对李华梅服气了,这人真的就是一个彻底的疯子,行事完全没有道理。
她转口马尼拉的那会儿,和李哲才刚刚见面,根本完全不知根底的情况下,就敢孤注一掷的带人去马尼拉,难道所凭仗的就是李哲在海上喊叫救命的那一句英语——help me么!
“去买船,可以!可是,你能告诉我你的银钱是在哪里么?”李哲想起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儿。
李华梅不耐烦的一摆手,转身回舱去了!果然,什么都没有!
我x!这女人,真的不能招惹,否则,迟早被这人害死,李哲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