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人比地球上的其他人都高一等,宋国的男人又比女人高一等;男人中的读书人再高一等,最后是读书人中那些有出息的——正如韩忠献公所言——东华门外出,跨马游街的才是好男儿。”
“这话可就不对了。”背后传来了那清丽的越音,程祁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华芳芙来了。这位小娘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她和黄阳已经掐了整整一个下午了,从午饭饭桌上一直辩论到晚餐餐桌上,上谈天文下论地理,两人从诗词歌赋说道历史掌故,又从电磁原理讲到惯性定律,最后为了光到底是波还是粒子挣了个面红脖子粗。
程祁苦笑道:“找你吵架的又来了。”
黄阳觉得脖子一凉:“我又哪里说错了?”
“你凭什么说男人要比女人高一等。”华芳芙隔着茶色墨镜盯着他:“女人又哪一点不如男人了。”
黄阳已经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见识到这位同窗的能言善辩,当事人仍然不打算低头:“这难道不是一件常识吗?难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华姑娘也有知识的盲点?”
“这是一个常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样无知的言论居然会在一个受过多年教育的饱学之士的口中说出,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
趁着他俩日常拌嘴的时候,程祁悄悄地溜之大吉,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关上门潜心更新。
列车停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缓缓移动,紧接着晃荡了几下之后,又停住了。程祁向窗外望去,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渡轮之上。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渡轮的放开了蒸汽阀门,巨大的明轮拍打着水面,开始全速向江北滑行而去。
他拧开一支钢笔,墨囊中已经被细心的抚子姑娘灌满了墨水,摊开稿纸,他笔下的任大小姐与令狐冲不知不觉的就开始拌嘴日常,好像被外面的两位高材生给感染了一样。
“也就这样凑合吧。”程祁竭力把故事拉回自己预定的主线,可是兴之所至,这小小的钢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他拉也拉不住。
过完江之后又花了小半个时辰重新编组,等到重新上路已经是快到午夜时分了。
程祁关上门倒也没受到什么打扰,一口气写了小一万字,估计着按照这个速度保持下去,还不等到汴京就能让令狐冲把东方教主干掉——他还没有那么突发奇想,把东方教主写成真正的女儿身让她与任圣姑争风吃醋——这样子,可是会降低这部作品的格调,毕竟江湖快意生前辈说了:这部《笑傲江湖》将以反映和讽喻外在的东西(权势、地位、武功)对人本身的戕害而流芳千古,程祁在不知不觉中也受了这些高帽子的影响,开始注重一些自己一开始没有想到的东西。
如果没有发生第二天早上的那件事情的话,程祁倒是能按照进度把稿子写完,给彭友直主编一个满意的交代,不过第二天早上车厢里发生的一件事情,可让他在未来的多少年里都被人牢牢地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