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夫人带着儿子和吴生在香粉厂中视察,只见工人们热火朝天地工作,香粉散发的香味清新诱人,令人心情愉悦。
“姑母,婴宁调配的香粉大受欢迎,一开店就被抢购一空,咱家现在生意兴旺,香粉供不应求。”吴生欣喜地向王夫人汇报。
王夫人也喜不胜收,忙让他继续招工,增加人手,趁热打铁,将香粉厂做大。
两人正在商量着,却见婴宁正追逐着黄狗跑来,她一脚踩了个空,摔倒在王夫人身前,登时尘土飞扬,将王夫人呛得连连咳嗽。
王子服连忙上前扶起了她,婴宁抬头一看,正对上王夫人铁青的脸色,忙愧疚地垂下了头。
“娘亲,婴宁贪玩,不是故意的……”王子服忙替妻子打圆场。
“你看你,天天胡闹,连衣服也是破衣,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真丢王家的脸。”王夫人板着脸,苛责地说。
婴宁打量了自己的水绿色裙子,鹅黄色绣花上衣,哪里都没有破。
王子服忙连连朝她使眼色,让她不要反驳,她才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没破?”王夫人拉起她的衣袖,果然有一脱线之处,“等会儿收拾一下,跟我出门。”
“出门,去哪儿?”婴宁不解地问。
“当然是买几匹好布,做点合身的衣服……”王夫人面上不动声色,仍做出嫌弃的样子,“你是王家媳妇,出门在外不能将我王家的脸都丢了。”
王子服和婴宁听她这么说,立刻大喜过望,知道这是王夫人在对婴宁示好。婴宁连连点头答应,激动得小脸通红,喜不自胜。
而躲在工人们中的曹飞,看到这全家和睦,其乐融融的一幕,眼中却流露出阴狠毒辣的光。
当天王夫人安排了一下工作,就带着婴宁出门了,婴宁第一次跟王夫人单独出门,走路也不敢迈大步,说话也不敢大声,娇娇怯怯,倒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两人来到绸缎铺首饰坊,店家老板都连夸婴宁长得漂亮,恨不得将最好的绫罗翻出来堆到她的身上。
王夫人虽然始终表情淡漠,但内心也因有这么个美丽能干的儿媳而感到欢喜。
等两人来到自家香粉铺时,已经大包小包地拿了很多东西。
“婴宁就一个身子,怎么能裹得了这么多匹布,也只有一个头,用不了这么多发簪珠宝。”
婴宁疑惑地问。
“买了就用,哪儿那么多废话。”王夫人依旧呵斥她,但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生硬。
遥遥望去,王家香粉铺前仍人群熙攘,买香粉的人互相争抢,热闹非常。
“婆婆,今天比昨天人还多呢。”婴宁见到这情景十分开心。
王夫人也微笑着点头,似乎从这客似云来的场面中,看到了王家将来越来越富强繁荣的光景。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尖叫之声,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一名男子急忙从人群中冲出来,想要拉开二女,结果演变成三人互相殴打。
“东来,这时怎么回事?”王夫人忙去店中问向吴生。
“此男子和青楼妓女恋上,但他的妻子不允许他纳妾,竟闹到了我们这里。他的妻子说那妓女是用了我们家的香粉才勾走了她丈夫的魂……”
可吴生话音未落,另一侧又有两个男人动起了手,这次二男是为争一女而打斗。
原本来买香粉的顾客,突然间都打成了一团。
婴宁和王夫人要上前阻止,却差点被互殴的人群撞倒。王夫人望着这些疯狂厮打的人,吓得面无人色。
而在街巷的角落中,曹飞扔下了半张仍燃烧着的咒符,转身离去。
四、
傍晚时分,王子服和吴生疲惫地走进了家门,他们在店铺中拉架和收拾店铺,直忙到现在才回来。
他们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到家就忙着喝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王夫人忙问向他们。
“刚才打听了一下,原来城镇中不少妇人用了咱们家的香粉,吸引了异性。尤其是青楼姑娘们大肆购买,涂上后生意兴旺。那些恩客痴迷她们,到了抛妻弃子的地步。”王子服叹了口气,“所以镇上的人都传言咱家的香粉被下了迷药,妇人们抵制购买。”
王夫人一听,立刻震怒,看向婴宁。
“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在香粉里加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