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每到秋天,总会有红叶飘落。但是你不知道明年秋天,会不会有同一片红叶落在同一个地方。在哲学上,这是不可能的。在现实中就更不可能。但是在我的梦里,就可能。每年秋天,满天的红叶飘落的时候,我的梦中,总是有同一片落叶,落在我的脸上,覆盖着我的眼睛。于是我看见了鲜艳的世界。
不是血,是一颗纯洁的心。
还有,我火红的青春。
实际上第二天我们并没有马上开拔。你们不了解我们狗头大队的何大队,他要是不给你玩个鸟事就绝对不是何大队——譬如说开拔这点子在一般部队都要提前多少天准备的淡事,他也得给你玩出花样来给你整成战备警报折腾你一次。不告诉你具体时间,当然训练计划都是知道的,但是你知道他在规定开拔的那段时间的具体哪天开拔?还不让你准备,偷偷准备发现了就处分。顶多就是大家脑子里面都有根筋骨就是踢球的时候也长个耳朵,生怕战备警报响——于是我们都提心吊胆,上厕所的时候都提心吊胆。真怕战备警报,这个玩意一响是要掐秒表计算时间的。第二天我们就提心吊胆地训练,午休的时候也不敢睡死。就这么过去了。第三天是休息日但是我们还在提心吊胆,拿着簸箕笤帚扫指挥楼前面的卫生区,结果真有没有想到的意外发生了。我估计都不知道这属于几级战斗警报。
一个郦山绿色大轿子车挂的是军区机关牌照就进来了。我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机关又组织代表团打靶,就都没有在意。但是一看车窗户,我靠!弟兄们全都惊了!一车女兵!
我们就都傻眼了,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同志们啊!狗头大队还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兵啊!女兵们跟绿色麻雀一样从窗户伸出头叽叽喳喳。我们就跟迷彩鹌鹑一样戳地上呆呆看傻不愣登。还是大队长和政委都去迎接了,谱子还真大。
“黑猴子!黑猴子!”——你们都知道这是谁喊的,但是当时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我还在发傻张着嘴,一个女孩就跳到我面前一拍我:“干吗呢?看花眼了?!”语有嗔色,我再傻也知道是谁了,就嘿嘿乐。
弟兄们就嘿嘿乐,知道是我对象来了。小影就笑:“我们不是见过吗?”
“就见过照片。”马达嘿嘿乐。“那天忘了你长啥样了,弟兄们光激动了。”
小影格格就乐了。弟兄们就嘿嘿乐,表情声音整齐划一,显示绝对良好军人素质。我把小影拉到一边:“你怎么来了?”
“我们总院女兵今天组织来你们这儿打靶。”小影说,“我没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
我一看带队的才是个中校就傻了,那我们大队长跟政委迎接啥啊?就是对口医疗单位派个股长就得了,还俩一块来?!这是个什么中校啊?!我再看不是那么回事,大队长和政委对那个中校不是十分热情只是同志见面,但是对小菲都很热情,一个上等兵还是个女兵一口一个何叔叔一口一个何叔叔亲得不行。何大队还陪她说笑话的感觉,这个我们哪见过啊!
“看见了?”小影笑,“早告诉你别招惹她你还惦记!”
我傻着看小影:“这是个什么人物啊?”
“咱们军区副司令的外孙女!”
我一吐舌头,我的妈呀,中将的外孙女啊!我这才明白过来为啥那天她说她自己办这事了,这打靶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外孙女还不是跟外祖父一个电话的事儿,就我们何大队跟副司令的关系就是不是上级也要安排的,何况他奶奶的中将交代打个靶子?!
几十个女兵站在我们指挥楼前左顾右盼叽叽喳喳指手画脚。
几十个男兵傻站在她们两侧拿着笤帚簸箕不知道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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