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五叔父在父归天后,退一步,不自己直接掌权,而是矫父遗言扶立老二走傀儡,他自己做了那曹操,大义大势力均在他们手中,我们又可奈何?”郑经还是不死心的,把心中最担心的说了出来。
“公子,放心,郑袭此人,素有才志却又不精不高,虽然志向博大,胸怀天下。但终究是见识短薄,而又狂妄不羁,他是不会让自己到手的果实轻易送人的。”陈永华知道他这个学生多疑多虑的性格,此时唯有他亲口之言方能打消郑经的疑虑。
“陈师傅所言甚是!公子你就放心。若是真有公子说的那样,公子占据思明,沿海军力远胜于东都之力,到那时我们只消发兵讨伐奸贼与同党即可!此战我们定胜。”
郑经皱眉略带不安。周文斌,见郑经还是不信陈永华对于郑袭人品的评判,于是以两大阵营的军力比拼来安郑经之心。
“真是如此?”
“真是如此!”陈永华点了点头说道。
郑经满意的收回了他皱起的眉头,对陈永华和周文斌施了一个晚辈礼,就去后院看他自己与昭娘的儿子。
“公子,你能想到郑袭若是以二公子计,立二公子自己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可却没想到,我沿海各岛官兵将领也并非铁板一块啊!事情万没周公说的那么简单啊!”陈永华见郑经眉头云开雾散,兴致高昂一副天下唾手可得模样,心里暗自忧虑!
“周公虽然郑袭不会愿意让二公子走上台面,自己甘居幕后,但是事情也并没有那么简单,公子所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现在你就让人通知东都那边的人,放出消息去。”
“陈师傅,以郑袭多疑的性质,可怕二公子在东都得难受了吧!说不定当有性命之忧!这样做合适么?”周文斌虽然在继承人上面站队选择了郑经,当毕竟是跟着郑成功起家的人,也不愿意看着王爷亲子相残。
“周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二公子之事不怪你我,要怪就怪他自己没这个命,却又出生在王侯家,享乐十几年也到了付出的时候了。船已经开拔了,而你我都是这船上的人,咱们没有回头路了,理当同舟共进。”
周文斌,无话可对,出了郑府就让人送消息去了。他知道,这一消息送出去,二公子在劫难逃,而陈永华就是包的这个心思,郑袭要是丧心病狂的斩杀了二公子的话,不管王爷归没归天,都有能占据正义之名立即发兵了。正义、主动就永远的占据在他们这一方了。
周文斌望了望东南,那片东都的天空,眼角略湿了。二公子,你本无错,是文斌对不起你了,王爷文斌有负你的重爱。
陈永华岂不知周文斌的心思,他也不想这样做。他能在国家存亡之际,民族危机关头,不计个人生死荣辱,只身投入抗清事业,比那些自命不凡的朝廷命官贪生怕死,贪图富贵举手投降,高义的多。
他敬重王爷,一生高风亮节矢志不渝,他佩服王爷书生持剑挥斥方遒。一心忠于王爷的事业,尽心尽力呕心沥血辅佐,就志在与王爷一同颠覆满清,恢复汉人血统,拯救民族于此危乱不堪之际。
他是高义之士,更是读书人士子们的楷模,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主,那就是王爷。可是天不遂人愿,天妒英才啊!没办法,为了自己的报复为了完成王爷的未酬的事业,不得不选择了郑经。
二公子是王爷的亲身之子,陈永华本身就不想也不敢有何之想,只是此时二公子不得不死了,即使郑袭不杀他,郑经也迟早会派人杀他嫁祸给郑袭。
这个黑锅他注定要背负一辈子,郑经与他乃是师徒,他这个师傅且能不知道郑经的心思。
不过是与自己所爱的女子在一起,就引来如此横祸,郑经不想这样熬了,他想快速结束这样的争斗,他想冲击权力的巅峰,他要问鼎权力,打破如今在禁锢在他身上的束缚。郑明就是契机,郑经他再也不用等了,只要千年老二这个时候死在了东都,郑袭就别想洗脱了干净。
外面下起了雨,但是却又三个人无视磅礴的大雨,在雨中煎熬!陈永华,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自己的一片苦恣能否唤起老天对汉人闵怜,是否能让水生火热的汉民族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