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百姓却已经络绎不绝。陈正先开车篷的窗帘,眼神呆滞地看着车外匆匆的行人和坚守城门的官兵,不知不觉地,车就出了西直门。
正当陈正感叹就要拜别京城之际,突然,车后传来一声“前面的马车停一停。”
陈正困惑地将脑袋伸出窗外,就见车后百步远一太监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向他奔跑过来,陈正依稀辨得,这人好像是东宫的小太监。
陈正赶紧命宋大胜停住车,而后下车,此时小太监也将将跑到车边。只见他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涨红,大汗淋漓,弯腰撑着腿大口大口地喘气。
“这位可是东宫的小公公?”陈正递给小太监一张手帕问道。
小太监谢了声接过手帕边擦汗边说:“正是正是,有劳陈大人还记得奴才。奴才特地奉太子殿下之命,请陈大人回去,太子说了,没他准许,陈大人哪也不能去。”
陈正不解地皱眉道:“陈某已不身担何职,留在京城也无所事事,还请公公禀复太子殿下,容陈正回去祭拜父母先人。”
小太监再做挽留,见陈正执意要走,激动得就剩给陈正下跪了,他哀怨道:“陈大人,您就留下吧,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您要是不留下,太子殿下那儿奴才交不了差啊!还望陈大人给奴才留条活路吧!”
陈正见小太监语泪具下,知道自己再不留下,凭萧广那任性的脾气,肯定要责罚这个小太监,所以执拗不过,只好答应不走。
小太监不放心,亲自陪陈正回驿站那钥匙,又将陈正送回家,直到陈正将收拾好的行礼全部放回原处,他才安心地离开。
再等小太监回到东宫已是中午,萧广刚刚用过午膳,见小太监回来复命,迫不及待地问道:“陈侍读可留下了没?”
小太监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今日上午的险情,听得萧广心头一浮一沉,直到小太监说陈正已经回去住下,才舒了口气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
萧广已被禁闭了二十八天,再有两天就解禁了,然而他心里却感觉不到一丝即将解放的喜悦。他从未觉得这个空荡荡的大殿如此冷清,也从未觉得这个空荡荡的大殿令他如此窒息。
他深叹了口气,空洞地看着殿门外,眼前浮现的全是跟陈正在这大殿里嬉戏的画面。突然,东宫大太监,东宫随侍胡洪明连滚带爬地窜进殿内,如丧考妣地哭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他……”
刚刚平静如止水的萧广被胡洪明这么一惊一乍,吓得脸色煞白,他倏然站起来,惊栗道:“快点说,父皇如何?”
胡洪明抹了抹眼泪哭诉道:“御书房刚刚传来消息,皇上批阅奏章时忽然晕倒,太医院的太医们使出浑身解数,可皇上他仍未苏醒啊!”
萧广吓得一时腿软,沉沉地又跌坐回椅子上,愣了会儿,他像发疯似得,忘记了自己还在被禁足,飞一般地奔出了东宫。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