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忠贤眉头一皱:“有说什么事吗?”
刘若愚摇摇头:“那倒没说,来人只说事急,要厂爷无论如何去一趟。”
魏忠贤想了想,点头道:“嗯,那好,我去和皇上说声便去。”回到亭子里,轻声对天启说道:“皇上,外朝有些杂事,老奴得去料理一下。”
天启听后,头也不抬就摆了摆手,示意魏忠贤自去,莫要烦他。魏忠贤又朝涂文辅打了个眼色,尔后方对客印月道:“夫人,老魏去去就来。”
客印月白了他一眼,轻声道:“你是厂爷,事当然多了,快去吧,皇上有我陪着呢。”
魏忠贤嘿嘿一笑,转身朝刘若愚打了个眼色,二人便急步往内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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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些奏疏都是要弹劾咱家的?”
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疏,魏忠贤情不自禁一个寒颤,嘴巴张了又张,面色有些难看。刘若愚也是看直了眼,打他入宫这么多年来,可是头一回看到外朝骑内臣的奏疏能上这么多的,想当年,外朝为了神宗皇帝立太子之事上的奏疏怕也没这么多吧?
“这些是六部九卿的,这些是都察院的,这一堆则是各部给事中和那些各部小官的。方才下官叫人数了数,连同抚宁候朱国弼等人,总共上了一百六十八道奏疏。”
说到这,顾秉谦有些担心道:“照这光景看,怕明日上的更多。”
“这些个混蛋,咱家到底哪得罪了他们,他们怎么一个个非要置咱家于死地呢!”
魏忠贤不识字,这些奏疏上说什么他看不了,也不想看,闭着眼睛也能猜出来,总之,肯定没一句好话。
“皇上的圣旨都发了出去,这些人怎么还要上疏的?”
魏忠贤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按他的设想,这会外朝应该歇了,风平浪静才对,怎么会是一窝蜂的上疏呢?难道他们就不怕皇上恼了?
顾秉谦苦笑道:“千岁,这次怕是皇上的圣旨也不顶用了,事情已经闹大,看来不分出个死活,这事便没个尽头。”
听了顾秉谦的话,魏忠贤愣了愣,旋即问他:“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奏疏?”
顾秉谦坦诚道:“千岁,今儿叶向高和韩爌没来,下官能压下来,但若是明天他们来了,那下官肯定做不了主,若下官没有猜错,叶韩二人肯定会把这些奏疏送到司礼监去。”
“送到司礼监就送到司礼监,难道咱家还怕了他们不成!”魏忠贤怒哼一声,皇上已经知道杨涟奏疏,也下旨斥责杨涟,如今百官们却不肯停手,这打的可不是他了,而是连皇上的脸也一块打了!皇上若是能信他们的,那才叫怪事呢!
顾秉谦也想到这点了,但有一事他不能不告诉魏忠贤。从案上拿起一份奏疏走到魏忠贤面前,沉声道:“千岁,其实那些奏疏要不了千岁的命,要命的是这封。”
“谁的?”魏忠贤的目光看向顾秉谦手中。
顾秉谦嘴角一动,说道:“锦衣卫佥事陈居恭!”
“陈居恭?”魏忠贤一听这名字,吃了一惊,脱口便道:“他不是咱家的人吗?他也上疏骂咱家了?”
“是。”顾秉谦点了点头,陈居恭和许显纯他们一样,都是锦衣卫中投靠魏忠贤的人。
魏忠贤又是一怔,他没想到连陈居恭也反了自己,不由失声道:“他说咱家什么?”
魏秉谦摇头道:“陈居恭这奏疏上说的和那些差不多,无万乎是些陈词滥调,人云亦云而已。”说完,担心道:“千岁,千里长堤溃于蚁穴,这陈居恭是千岁的人,却公然上疏弹劾千岁,这说明,咱们中有些人靠不住,千岁没事时,他们来依附千岁,一旦千岁有事,这些人就露出真面目了。陈居恭是锦衣卫的人,倒不虑皇上被他影响,但要是内廷之中有能够亲近皇上的人在皇上面前进了千岁馋言,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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