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夜。
张小宝与王鹃躺在炕上,两个人旁边还躺着石榴,三人都睁着眼睛没睡。
“小宝,明天就过年了,我们又长大了一岁,虚岁,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王鹃睡不着,眼睛借屋中的灯光看着棚顶。
“没什么想法,过年就过吧,早就习惯了,你往我这边靠一靠,别贴着墙,那边的火墙烫人。”张小宝也没睡,想着其他的事情,今天中午,三水县县衙所在的地方传来消息,最后的黄瓜已经卖到了一百五十文一斤,估计到下午就能都卖掉。
这下可算是赚钱了,明天大概能有三百多两银子入帐,黄瓜没白种,加上后面投入进去的草帘子的钱,也不过才二十七、八两,十倍的利润,庄子上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地方都送去,不算少了。
王鹃那边也感觉到身旁热了,向着张小宝这里挪动了一下,又说道:“我没说让你对过年有什么想法,我说你明年对庄子有什么想法,总该做个总结才对。”
“恩,有想法,今年是特殊的一年,和谐的一年,在庄子所有人的努力下,张王两家庄子,于精神文明建设和物质文明建设上都取得了好成绩,秉承着我庄一贯的……。”
“说实在的。”王鹃见张小宝要说这种话,不耐烦地打断,她听的实在是太多了,早已麻木。
“实在的就是太难了,没钱,明年咋活呀,我得想些办法了。”张小宝估算一下自己的钱,还有些胡萝卜能弄到千八两银子,豆油这几天也卖差不多了,辣酱昨天正好停下,都被人家想要过个好年的人哄买一空。
整体来说,手上能有现钱一千六、七百两,不少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可这并不能让自己满意,明年要修路,要规划地方,还要购买大量的东西,加上打点官府的钱,都不能少,听说明年有人要核查土地了。
“那想到了没有?”王鹃帮着张小宝把脖子那地方的被揶了揶。
张小宝自己也动了动,这西北就这点不好,冬天下面是炕,烧多了火烫人,上面是凉飕飕的风,两边都遭罪,屋子中还好点着炉子,让温度上升一些,可依旧能感觉到有股不知道从哪出来的风在身边吹着。
“说呀,想到什么好办法了?”王鹃催促道。
“也没什么办法,等开春大家忙完,我准备在小桥那个地方弄一个集市,咱们的仓库中有不少换来的东西,到时每天拿出一些,摆在那里供两个庄子的人交换,换来的东西可以继续交换。
每样东西都要由我们院子中的人给定价,同等价值交换,否则用其他钱财来补,到时周围临近的庄子上也会有人过来,到那时……。”
“到那时你准备收税?这不行吧?”王鹃听着张小宝在那一点一点说的时候,突然插言问道。
“收什么税?只要集市起来了,我们具有定价权,那就能得不少的好处,可以盖几个小仓库租给他们放东西,我们提供保护,还可以在那地方弄两个小茶摊子或小吃店,怎么都能赚点,多一条财路,还不用操太多的心。”
张小宝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看样子是困了,说出这些就差不多了。
王鹃似乎被感染了一般,跟着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靠着张小宝也睡去,刚才那话题就算定下来了。
石榴和衣躺在那里,看着小公子二人终于睡去,起身又检查了一下伸到外面的炉筒子是否往外冒烟,对着连接的地方喷上点水,见没有什么泡泡出现,这才放心,转身离开屋子。
到外面查看了一下还坐在那一同看书的两个,吩咐过晚上要多注意炉子,再返回躺下,也慢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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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水县,衙门后面县令住的地方。
程岭祥搂着怀中的小妾,一时也睡不着,估算着这次送出去的黄瓜,能得到多大的助力,卖了几天的黄瓜,要说消息早就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派人过来询问,那呈上去的文书到现在也没有回复,好象石沉大海一样。
“老爷,那黄瓜真好吃,别再送给其他人了,都留下吧。”程岭祥怀中的小妾脸上还留着刚才漏*点过后的红润,伸出一条胳膊,在程岭祥的身上不停地动着说道。
程岭祥眉头一皱“妇道人家懂什么?不送,不送我的前程去哪找?想吃还不简单,明天我派个人去给那边送钱,到时再要点黄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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