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路在何方

    “如果你们真的想向明斯克方向前进，而人数又不是太多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经过一番交谈后，苏军小分队的情况，约瑟夫也有一定的了解，他磕了磕手上的大烟斗，对在村子木屋中踱步的契可夫中士沉声地说。

    “有什么办法约瑟夫大叔你就直说吧。”契可夫中士不再在屋子里踱步，停下来诚心征询对方的意见。

    “依我看，你们现在既没有汽车也缺乏马匹，光靠两条腿，是不可能到达明斯克的。先不说路途遥远，如果你们说的是真，那么路上的德军估计会很多，你们不可能一路上杀回去吧。”约瑟夫大叔以前也当过兵打过仗，所以也能多少明白到小分队如今的难处：“你们必须先解决交通工具的问题，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对于约瑟夫大叔的这句话，契可夫没有反驳，点了点头，静待对方说下去。在刚才的物品交换中，契可夫中士已经了解到村子里的村民并没有马匹，驴子倒是有几头，平时用来到附近的小镇子采购生活物资的。

    “其实你们不要光想着从陆路前往，可以考虑一下从水路沿着涅曼河顺流而下。”约瑟夫大叔一边说一边给手上的烟斗装上新的烟丝，抽了一口烟后才接着说：“从东面出了村子，向北徒步走20分钟，就是涅曼河上游的河道，平时我们想要去较远的城镇，都会从那里坐木船划船前往。”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过要走水路呢，约瑟夫大叔你能为我们提供船只吗？”正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契可夫中士大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兴奋地向约瑟夫询问。

    “呵呵，既然我能给你们出这个主意，船当然是有的，不过只是只木船，可载不了你们这么多人。”约瑟夫大叔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那能否出让给我们呢？能载八个人的就行了。”这一刻契可夫中士在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伤兵是不能一起行动的了，把伤兵留在村子里养伤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人少了行动也会更加方便。

    “这只木船是我用来运货的，只要你们带的东西不是太多，勉强能装得下八个人，可以给你们使用。”小村庄用的货船不会太大，而士兵们都是全副武装，携带的装备物品比较沉重，约瑟夫大叔也实话实说：“不过这木船并不是机动船只，你们的人中需要有会撑船的人才能成行。”

    “撑船我会，我当兵前就是在家里干渔民的。”正在旁边帮助炊事员清点同村民们换回来的物资的门切烈夫列兵，听到约瑟夫大叔的说话后插口回应。

    “那就这么定了，我们凑点钱，买下约瑟夫大叔你的货船。”契可夫中士听到门切烈夫的话后，高兴地大手在空中一挥，真正作出了从水路前往明斯克的决定。

    “一只木船能值多少钱，你们拿去用就行了，无需同我计较这么多。”或许是约瑟夫大叔曾经也当过兵，脑袋里的革命思想总是有一点的，摆了摆手中的烟斗说到。

    “这怎么行，估计大叔你平时会用木船运些货物做点小生意吧，我们凑点钱给你也是应该的，以后你再去买一只木船也方便。”说到凑钱买船，波波夫也算是积极分子了，在昨天同德军的战斗中，自己缴获了不少德军士兵的财物，现在正好拿出来花一花，卢布没有多少，马克倒是有不少大概80马克左右，外加一条银项链，塞到了约瑟夫大叔的手中。

    “这怎么行，一只木船也值不了多少钱。”在边境地区，经常用木船跑跑小生意的约瑟夫有时也会接触到德国的马克，知道马克的价值，这时一个普通的德国工人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是20－30马克左右，80马克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小财了。

    “你就收下吧，反正马克我也没机会花出去，反而留给大叔你会更有用些。”波波夫说的可是实在的话，德军已经大举入侵，估计边境大部分地区都落入了德国人的手里，以后在敌占区中当然是马克比卢布要好用。

    “那好吧，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动身，就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会带你们去涅曼河的。”约瑟夫大叔也是个豪爽的人，听到波波夫这么说也就没有再推辞，收起了财物。

    决定下来后，契可夫中士召集了小分队的所有人员，向他们具体说了一下以后行军的计划。把受伤的人员留下来，其余人员乘船从水路前往明斯克，算是一个折中的方案，也迎合了不同人的想法，想留的就留下，想走的就走。

    就这样苏军小分队一分为二，只有八个没受伤的队员继续上路。而伤兵们都留了下来，这批留下来的苏军士兵，后来拉起了一支游击队，成为了一支活跃在敌占区后方的力量。

    人员定下来后，又商量了一下行军的时间，班长契可夫本来是想等到明天天亮的时候再出发的。不过伊万上士却认为必须立即上路，理由是不知道苏军及德军之间的具体战况，如果苏军在白俄罗斯边境地区的其它部队也像他们的哨站骑兵那样战败，越早动身对小分队越有利。

    波波夫也极力支持伊万上士的主张，给大家分析了一下，德军对苏联的侵略靠的主要是陆军，战争才开打两天，正常情况下德军的先头部队是没有多余的兵力来封锁河道设置障碍的，封锁占领区的事情一般都是留给后续的第二梯队甚至第三梯队的部队来实施的。而按照约瑟夫大叔的说法，沿着涅曼河顺流而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三至四天就能够到达明斯克地区。

    一番争论后，大家决定提前吃饭，下午四点出发，昼夜沿河顺流而下。既然人员分开了装备物品也就再次分配了一下，一些不方便携带的物品诸如面粉行军锅之类的东西全部留下，伤员除保留了枪支及少量子弹外，其面包干粮及大部分弹药都交给继续前进的队员。为了减轻船的载重量，八个继续前进的士兵全部轻装，只携带了每人五天的干粮食水和枪支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