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当头一击

    “砰！”一声清脆响亮的枪声，打响了哨站激战的第一枪，排长一直等到德军的车队进入了山坡下的开阔地带的一段直路后，才激发了手中的步枪。驾驶一辆摩托车在德军车队最前面开路的一名德军士兵，胸口中弹，摩托车失控驶出了道路。

    “哒哒哒哒”“砰砰砰砰”随着排长的开枪，山坡上其他的苏联士兵也纷纷开枪射击，一时间枪声响成了一片。

    波波夫的步枪早就瞄准了德军车队第一辆卡车的驾驶室。屏着气，双手紧握步枪，枪托紧抵肩窝，略为侧头，闭左眼瞪右眼。从步枪枪身上的标尺向枪管上的准星向目标方向看去，标尺上的卡口同准星相合，准星与目标对正，标尺、准星、目标三点成一线，准星压在目标胸口处，脖子以下。右手食指逐渐加力扣动扳机，在判断完全瞄准的一刹那，把步枪扳机扣到底。

    “砰”一声枪响，步枪撞针打在子弹底火上的同时，波波夫双手用力紧握步枪枪身，肩窝用力顶住枪托，以抵消后助力的影响，让射击更加准确。

    出膛的子弹，呼啸着瞬间射向山坡下，射穿卡车的玻璃，射在了坐在驾驶室内的德军领车军官胸口上。就在领车军官中弹，身体一侧，斜斜歪倒的时候，波波夫右手离开扳机，迅速地在枪栓上用力一拉一推，“咔嚓”一声，空弹壳在枪膛里蹦了出来，落在了战壕的边上，下一颗子弹从弹匣里被送进枪膛内。

    上好子弹后，波波夫再次据枪瞄准那辆卡车。德军的反应十分快速，卡车已经弯到路边停了下来，德军士兵正不顾一切地从车卡上，纷纷跳到地面，寻找可供隐蔽的障碍物。

    这时由班长契可夫中士和另外一名苏军士兵在战壕指挥所内架设的那挺12．7mm重机枪，发挥出了可怕的威力。伴随着“嘭嘭嘭嘭嘭”连续而低沉的重机枪射击声，一道肉眼可见的弹道向德军车队疯狂扫射。德军车队中的其中一辆被重点关照的卡车，卡车油箱被当场打爆，卡车霎时间燃起了大火，那些在车卡上来不及跳下车的德军士兵惨被大火波及，叫着跳着逃到地上。

    借着卡车火光的照明，德军的情况，一切尽入波波夫眼底。微微一摆枪口，步枪上的准星对准了一名刚从车卡上跳下来，拍打着身上火焰的德军士兵，毫不犹疑食指再次轻轻一扣扳机。只见那名德军士兵，倒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几下，混乱中波波夫也没有细看到底对方有没有再爬起来，不过凭着自己激发步枪时的感觉，应该有八成的把握命中目标。战斗中射击的时候枪感很重要，波波夫对自己的射击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本来以为经过炮火打击后，能够较为轻松地拿下这个小哨站，所以德军的摩托化步兵才会如此直奔哨站而来，万万没有想到苏军这么快便组织起了防线，而且火力还不弱。仓促跳下卡车的德军士兵，纷纷就地匍匐在路边的草丛里，就地寻找可供隐蔽的石头或者树木。

    “啪啪啪啪”趴在路边草丛里的德军士兵，也毫不示弱立即开火还击起来。几发冲锋枪子弹以连发的方式射来，打在了波波夫附近的战壕边上。声音刚起，波波夫便赶紧低下头，伏在战壕的内壁上，泥土被子弹射得飞溅开来，有点甚至落在了波波夫的头上。

    这可不是自己害怕，面对敌人的子弹扫射过来，谁不会下意识地避一避呢。更何况这时德军进攻的是一个连的兵力，而这面山坡上的战壕里，苏联士兵只有一个排不到的兵力。这批进攻的德军士兵大多数都装备了冲锋枪，人数明显占优的德军士兵向着苏军所在的山坡一番盲目射击后，多多少少起到了一些作用，起码在气势上扳回了不少分数。

    “大家子弹省着点，要瞄准了再打。”虽然给了来犯德军一个下马威，但少尉排长也意识到这将是一场恶战，毕竟苏军准备仓促，士兵们急切间携带到战壕里的弹药十分有限，山坡下面的德军就地隐蔽在路边草丛里后，没必要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花花地浪费弹药。

    随着排长的一声大喊，山坡战壕里的苏联士兵射击的频率都降了下来。波波夫两边的机枪也都停了下来，谁都知道要是两挺机枪连续射击，耗弹量是惊人的，除非敌人向山坡发起冲锋，否则还是用步枪一枪一枪打吧。

    山坡下的德军冲锋枪的盲目扫射也停了下来，一时间原来战场上鞭炮一样的枪声变得零零声声。站在战壕里的波波夫并没有放松警惕，用自己锐利的眼睛，全神贯注地来回扫视山坡下面德军所在的那片草丛，一心想发现躲藏在其中的德军。

    没想到自己才刚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便开枪射杀了两个人，相对于自己所来的那个和平年代，是难以想象的。自己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听得那样的清晰，用力呼吸了几下，日出时分清凉的空气，吸入到身体里，心境得以平静下来，人也沉着镇定了很多。紧了紧手中的步枪，调整过来后的波波夫，收敛起胡思乱想的心神，再次把心神倾注在击杀山坡下面的德军之上，人同枪合一，眼同心一致。

    这时战场上的形势是这样的，敌对双方相距大概200米左右。苏军虽然人少，但占据着较高的地势，还有不算坚固的战壕工事。只有轻重机枪一挺，轻机枪两挺，而苏联士兵基本配备的都是手动式步枪。而当面之敌的德军虽然处于较低的地势，缺乏有效的掩体，但人数是苏军防守兵力的两至三倍，并且德军士兵大多数都配备了步枪及冲锋枪，当然还有多挺轻机枪及三门50mm轻迫炮，只是还没来得及架起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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