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何去外理王守恩四外拨刮来的钱财。米是贮钱的密审几 ,此外还有地窖数处,奉命抄家的义勇军将士们无不膛目结舌。
时间不大,一班军士从留守府中出来,沿街张贴了告示。有读书人摇头晃脑地诵道:
前西京留守王守恩贪赃枉法,罔顾律法,草管人命,无恶不作,人神共愤!
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韩某今奉大汉枢密使郭公之命,权领西京留守兼河南府尹,愿上承天意,下体民心,纠乱改错,匡正律法。
凡我洛阳人氏,无论出身,但凡曾受不公待遇,皆可拟状上告,凡为王守恩非理割录者,可上状自述。每状须有保人、证人各二,若有乘乱诬陷,以同谋论处!
在押刑犯,辨明曲折,无罪者释放归家。在押未判者,准其自辩,韩某自当禀承律法,一月之内审毕结案。
凡朝廷规定税赋之外,一切苛税杂捐自本月起一并免除。
文武官吏,恪尽职守,勤于公事。士农工商,各安其命。各司其业,
一时间,洛阳人群情鼎沸,凡是曾经受王守恩及其爪牙欺压的,纷纷找人代写诉状。
洛阳纸贵了!
郭威已经处理好了公事,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问侍立在侧的外甥李重进道:“韩奕已经在留守府中视事了吗?”
“舅舅,听说午时之前一刻,他已经在府中视事了。”李重进回道。
“向刮呢?”郭威又问道。
“他去留守府观望一番,此番人事变动,洛阳震动颇大。”李重进想了想道,“听说王守恩在洛阳一年,豪取强夺,民愤极大。洛阳人称他为“王扒皮。舅舅命韩奕统领洛阳,符合洛阳人心所向。百姓们说,郭太尉除此大恶,为洛阳人做了件大善事。”
哦?”郭威大感意外,他本只是教刮王守恩的不敬,却不料王守恩民愤如此之大。
向满头大汗地回到了公馆,绘声绘色地向郭威描述他在留守府内看到的情景:
“韩奕拨罗了全洛阳擅长与钱粮打交道的吏,还有全洛阳城内的商铺的帐房,正忙着替他数钱。王守思的钱财堆积如山,连装钱的袋子都撑破了,铜钱不下十五万贯,各种金器、银器,亦不下五万贯,此外珠宝、玉器,各色绢帛无数,属下猜想总计不下三十万贯!”
“三十万贯?”郭威惊愕地跳了起来。
李重进道:“舅舅,这么一大笔钱,可不是小数目。”
“何止是一大笔钱,这全是百姓的血汗钱。”郭威怒道,“看来老夫撸去王守恩的官职,到真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外甥以为,这么一笔钱要是入了国库,则是件大好事。或者充作禁军养军之用,也可解国库空虚之难。”李重进道,忽然话锋又一转,“韩奕不是想私吞了吧?”
佛奕不会如此做吧?”向不相信,“他若是想私吞,哪里还会如此大张旗鼓地找外人来帮他数钱?我观他贴出来的告示,是想将钱返还给苦主。”
“星民说的对。”郭威表示赞同,“老夫还在洛阳留几日,韩子仲如何做,我不妨静观。面对这三十万贯,很少有人会无动于衷的。”
向说的对,韩奕不会私吞了这笔钱。但郭威说的更对,面对三十万贯钱财,能有几人无动于衷。
韩奕当然知道郭威就是洛阳,也在盯着他如何处理这笔让人惊叹的横财,所以他很小心,他要做到视横财如粪土的地步,哪怕只是表面上。
留守府内,充斥着丁当作响的铜钱声,还有小吏与帐房们的数数声。
陈顺负责监督清点,徐世禄负责驻守留守府,李威被韩奕派去接管监牢,朱贵、吴大用与蔡小五被派去接管城防,只有呼延弘义一人钻进王守恩的酒窖中,喝得满脸通红。
“我算是明白了,这些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不平事,什么忠君啊、报国啊、戍边啊,全***无用,这些上钱财最重要。”呼延弘义靠在坛坛罐罐中间,醉眼朦胧。
“大哥,你这次被击败了?”韩奕戏德道。
“败了,我被击败了!”呼延弘义扬起嘲弄的脸,“钱如山积,何等的显赫豪富,这又是多少百姓的血汗钱?怪不得有那多人打破了头,想做人上人。想想我们自己,真是傻瓜。”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韩奕道,“你要看到,王守恩现在不如一条丧家之大。”
“你这么说,我倒觉得舒服了些。”呼延弘义朝韩奕扔过去一坛酒,豪气干云地说道:
“管这些鸟事作甚,今日你成了西京留守兼河南府尹,位兼将相已经指日可待,这是可喜可贺之事,咱们几兄弟都倍觉荣耀。以老七你的年纪,白手起家,短短几年能做到这个份上,凭的是自己的武勇与智谋手段,已经足以笑傲世人,来,喝干了这坛酒!”
“干!”韩奕也仰起脖子,往腹中猛灌美酒,“时也,运也,命也!吾辈不过是踩着别人的肩膀,登得更高一些罢了。”
末了,呼延弘义仍然念念不忘那一堆堆的铜钱:
“可我还是觉得这三十万贯,真是可惜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柑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