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张先生……”王莒此时对张恒已经颇为信服了,认为张恒在学问上比他强。事实上,张恒也就是一个花架子,吹吹牛可以,真刀实枪的辩论经典的话,估计这王莒只用半只手就可以完胜张恒。
但已经被张恒的问题把脑袋搞昏的王莒那里会怀疑这些,只当张恒乃是传说中那种隐于市井的大才,因此也不顾年纪比张恒大一截,持弟子之礼问道:“先生对于仁德,有何见解,家父总说在下太过宽厚,太过相信仁德,担忧在下不能继承家父的事业和祖先的宗庙。可在下那过世的舅父却告诉在下,仁德乃是继承家父事业必须的素质。这让在下时常感到困惑,实在不知该听谁的!”
“惟贤惟德,能服于人!”张恒将最后一桶清水倒入水缸中,坐到地上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影响出一位残暴的贵族子弟,在张恒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好全是善良忠厚诚实之人,这样他才有发挥的空间。
“先生当真这样认为?”王莒惊喜道,看得出来,这个孩子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长期被他老爹给压抑,就差压抑出心理病了。
所以,难得遇上一个与他志同道合的,且老爹也认可的朋友。当下便有些欢喜了。
不过张恒却也是不希望这个王莒变成一个只讲仁义道德的蠢蛋,那样的话,估计那位王翁得找他的麻烦了。
便道:“当然,鄙人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心中存有仁德宽厚之心的人,才能够真正的让人们佩服,信服。不过……”
张恒笑了笑,道:“中国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何以纯用儒术呢?张弛有度,宽严并济,方是为人处世,安邦兴国之道啊!”
“这么说吧,鄙人曾经在听一位贤人说过:对待自己的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自己的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残酷。鄙人以为此言大善!”
“霸王道杂之……”
“对待自己的朋友,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自己的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残酷……”
王莒在口中念叨了好几遍,最后俯身道:“莒,谨受教!”
“王兄快快请起!”张恒连忙扶起他,道:“探究学问而已,何必如此大礼?”
接下来十几天,王莒隔个几天就要来一次张恒家中。
有时候是上午,有时候是下午,但是每次都只能待上个把时辰,就又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急匆匆的赶回长安。
倒是在不经意间,张恒那次所做的那首《胡无人》与在囚车中喊出来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居然在三辅地区传开来了,特别是那首《胡无人》居然传到了河间,张恒师长毛苌之子甚至还特意写信来询问,说什么连天子都特别赞许这首诗,将之抄录在书简中时常观看。
这个张恒倒不惊奇,毕竟再没有比《胡无人》更加应景的专拍当今天子马屁的名诗了。
只是这诗竟然传播如此之快,令张恒颇为好奇那王姓老人的真实身份。
拐弯抹角的试探询问王莒,却每次都被委婉的告知,这个需要张恒自己去当面询问。
这些日子里,秦二官全家都被京兆伊给押回了长安,等待他们全家的,必然是死刑。
就在秦二官被押解回长安的当天,几个自称是南陵县县尉的下人的人,专门找到张恒,送上了丰厚的礼物和一封感谢信。
信中南陵县县尉还热情的邀请张恒去他府上做客。
这倒是题中应有之意,毕竟,若非张恒,这位县尉估计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人用无辜诅咒于他。
不过,这十几天来,老天爷却是很不给面子,一直没有下过任何的雨水,整日整日都是红火的太阳。
气候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受到气候异常的影响,连沂水河的水位都急剧下降,张恒家中的七八顷土地面临干旱的威胁。
受此影响,张恒也就没什么时间去县尉府上做客。
不过好在,空间中的蚕儿开始陆续结茧了,一只只足足有小半个鸡蛋大小的彩色蚕茧出现在空间中,让张恒充满了期待。
便连栽种在里面的粟苗都开始抽穗了,一粒粒小小的青涩粟谷开始出现在粟苗身上,看这样子再有最多一个月,这些粟苗应该就可以收获了。
抱歉,晚了点,这章删删改改的,特别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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