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呆呆的看着庄继华,神圣地信仰在庄继华口中却如儿童的玩具,想捡就捡起来,想扔就扔掉。
“封建朝廷里有清官也有贪官,清官是好人,贪官是坏人;商人经商有靠欺诈。 也有靠智慧才干。 举个简单的例子,科学发明。 爱迪生发明了很多东西,这些发明是他的劳动成果,这些成果的处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自己经营,我们姑且不说他的经营方式;另一种是无偿给社会大众使用;自己经营,结果他成了资本家;如果无偿交给社会使用,那么就产生了另外一个结果,以后谁还会来进行发明创造?”
“可以由国家组织进行。 ”李之龙本能地反对庄继华的话。
“国家组织?在田恐怕你想得太简单了。 ”庄继华轻轻摇头:“我们现在打仗使用的是枪,可是一千年前的兵器是大刀长矛弓箭,为什么我们现在能拿枪呢?是因为需要,战争的需要;战争就是促使枪出现的原因,商场如战场,商场上的竞争促使新产品新技术出现,没有了这种竞争,谁还愿意花时间精力去搞新东西。 ”
“这家店为例,我们按照苏俄的方式来推理一下,”庄继华对李之龙说,李之龙茫然的点点头:“按照苏俄的方式,这家店是国家地,国家每个月给这家店地经理伙计发工资,店里呢每个月将经营所得上缴国家。 不管店里生意好坏,经理伙计拿的钱都是一样地,那么结果会是什么呢?顾客来了,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受气的,伙计可以不管你,厨师的菜可以很难吃,你爱吃不吃,反正我的工资不会少。 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工厂里,简单的一个词可以概括,大锅饭,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反正每个月都拿同样多的钱。 ”
这?李之龙愣住了,可想想看,好象是这样,既然饭店的生意好坏与经营者无关,那干嘛要操心有没有客人;可这又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李之龙感到其中好像有些东西没抓住,但又说不出来是那里。 他当然说不出来,这些经济方面的理论要等到总设计师时代才能逐渐建立。
“你要说思想教育,对吗?”庄继华没等李之龙发问就直接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可我知道想起一个老师的话,前段时间去阿淑他们学校,听一位老师说儒家的目地把皇帝教育成圣人。 然后再把大臣教育成圣人,然后把官员教育成圣人,再由官员把百姓教育成圣人,两千年了,儒家没有成功。 ”
“怎么能这样比较呢?我们是无产阶级。 ”李之龙不相信也不服气的反问。
“文字不同而已,你知道吗?有位经济学家,他说这世界上没穷人。 有的只是待富者。 ”庄继华笑着说,刘殷淑噗哧笑出声来了。 潘慧勤红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
“谁这么无聊,你在美国听说的?良心被狗吃了。 ”李之龙怀疑的看看庄继华。
庄继华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也许在年青时没有,老了会不会有?比方说吧,你们很快就会有孩子,你想不想你们的孩子接受好的教育,想不想他们以后能有好地工作和生活?想。 那就是你的私心。 ”
就像前世很多官员愿意在国内作“仆人”,却不愿意他们地子女作主人,纷纷把子女送到资本主义社会去接受剥削。
“能真正做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少之又少,至少我做不到,而且我认为你,不但你,现在的很多党员也作不到。 ”
“我说了这么多。 就是想告诉你,信仰没了,可以再去找个信仰。 ”庄继华无所谓的对李之龙说。
“那你信仰什么?”李之龙有些自暴自弃了,今天庄继华冷酷的揭开了盖子,让他痛上加痛。
“如果你说的是政治信仰,那我告诉你。 我没有真正的政治信仰。 ”庄继华坦承道:“我做我认为正确地事。 比如说加入黄埔,是因为我认为中国现在最需要的是实现民族独立,所以我加入黄埔,其他的都可以变。 我没有政治信仰,但我有我的道德标准,我按照我的道德标准做事,不愧于心,不愧于人。 ”
李之龙没想到庄继华的回答居然如此坦白,他傻傻的看着庄继华,也许就是因为这个。 所以他才会来看自己。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顾一切的规劝自己,想到这些。 他地眼圈红了。
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站起来:“你庄文革是我的朋友,今后不管怎么变,你都是我的朋友。 ”
送走李之龙后,刘殷淑挽着庄继华的手臂,两人向学校方向缓缓漫步。 略有腥味的海风陪伴着他们,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黄包车夫上来问话,均被他们拒绝。
“阿淑,有件事我要说对不起,”庄继华的话惊醒了沉醉中地刘殷淑。
“什么事呀?”
“我走不了了。 ”庄继华为难的说:“校长不让我走。 ”
“啊!”刘殷淑站住了,她很担心,特别是听了刚才庄继华说的中山舰的内幕,让她害怕,太可怕了,李之龙明明是冤枉的,却没人愿意为他申冤,甚至无处申冤。
“不干了都不行吗?”刘殷淑眼圈红了,话里都带着哭音。
庄继华把她拉进怀里,随即躲到一个角落。
“别怕,别怕,”庄继华心里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当作刘殷淑的面说那些:“放心吧,我不会象在田那样,你看我一直很谨慎的。 ”
“可是,可是…..”刘殷淑着急的死死抱住他,生怕他被什么夺取似的。
“没事,没事,亲爱的。 ”庄继华低低地唉她耳边呢喃道:“放心吧,没事,在田吃亏就吃在他太骄傲了,我和他不一样,我一直很谦虚,而且我和校长关系很好,这可以保护我。 ”
刘殷淑紧紧地搂住他,忽然扬头吻住他的嘴,如此疯狂,如此痴迷。
吻别刘殷淑后,庄继华第二天就返回部队,二十四团到第一师,但第一师也因此移防到东莞,整编之后一师下面三个团长分别是第一团庄继华兼任,第二团孙元良,第三团薛岳。
除了薛岳,其他都是老熟人,薛岳是原粤军许济部下,廖案中许部被缴械,他也就转到黄埔系中,原本被闲置,整编川军后,又被启用,在第一师担任团长;薛岳对庄继华很不感冒,他认为庄继华年纪轻轻没打过什么仗,一来就当副师长,属于那种靠关系提拔地人,因此私底下颇有微词。
孙元良却悄声警告:“文革可不是靠关系来的,你薛伯陵会打仗,但文革打仗的本事不比你小,不说别的,不说樟木头之战,就说整编两万川军,换你薛伯陵能行吗?”
薛岳听后口服心不服,心说你们都是黄埔同学,当然为他说话了,行不行还要拉出来溜溜,见识过之后再说。
庄继华很快满足了他的愿望,第一次军事会议,庄继华就拿出了他的训练计划,要求全师都照这个计划执行。
一些话触到高压线,今天又来修改,好在老大说不影响已经订阅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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