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不做二不休,两天后就把王懋功叫来宣布解除他的职务,让他立刻离开广东去上海修养,王世和当天就押着王懋功上船,然后派人沿途护送,直到上海。
等王懋功走了,蒋介石才报告汪精卫,汪精卫既震惊又气愤,王懋功堂堂师长,蒋介石说解职就解职,他非常生气,但已经是既成事实了,汪精卫一时也拿不出办法来。
从汪精卫那里回来后,蒋介石心里很得意,对汪精卫不由产生些许藐视,他对冯诡说:“小白脸就是小白脸,真要有事是指望不上他的。 ”
驱逐王懋功是冯诡帮助定计地,此刻冯诡见蒋介石很得意,便提醒他:“王东城毕竟执掌二师大半年了,军中有些亲信,况且刘峙升任二师师长后,他留下的第三旅旅长人选也得赶紧定。 ”
“人选我已经有了。 庄文革。 ”蒋介石脱口而出。 川军整编之后,庄继华就该升为旅长,当初一念之差…….,幸亏庄继华没起异心,蒋介石已经感到庆幸了。
“文革地才干没话说,只是……….。 ”冯诡有些犹豫。
蒋介石盯着冯诡,冯诡还是庄继华推荐的。 怎么会……..。
“文革亲共。 ”冯诡犹豫再三还是吐露出他的想法,他能当上蒋介石的机要秘书。 应该说要感谢庄继华,可是他认为一码归一码,既然当了蒋介石地幕僚,就不能欺骗蒋介石。
“哦,这个呀,你不了解文革,他是支持国共合作。 这我知道,这年头谁不说几句这样的话。 ”蒋介石这才松口气,笑着替庄继华辩解。
“不是这个,”冯诡摇摇头:“您还记得那篇无名的文章吗?”
蒋介石立刻想起,当初他以为是冯诡写地,冯诡否认了,他又认为是庄继华写的,庄继华也否认了。 转念一想这篇文章是反共地,于是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你认为这是文革写的?”
“我想了很久,除了我和庄文革外,广州没人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不,我都写不出来。 后来我查到,稿件是个小孩送来的,原件我也看过,字迹歪歪扭扭,比初学写字地好不多少,后来我发现,这是用左手写地,只有用左手写出来地字才会这样丑。 这就说明写这篇文章地人一开始就要瞒住所有人,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就在想,什么样的人需要要瞒住所有人?”冯诡不慌不忙说出自己这些天调查的结果。 并对结果作出的推理。
听到冯诡的话。 蒋介石陷入沉思。 文章是篇反苏的文章,这本身没什么。 可问题是为什么要隐瞒,动机值得深思。
“我想了很久,写文章的人要隐瞒,不外乎不想别人知道他地身份,那么他的身份就颇令人玩味,只有cp或者cy才需要隐瞒。 ”冯诡边思索边说。
“可是文革不是cp或者cy?”蒋介石立刻反驳。
“对,我相信,如果他是,我们的布置就不会起作用,其实庄继华也不露声色的指点了我,否则我们的战果还要小些。 ”冯诡点头承认:“但我又想,还有一种人也要隐瞒身份,那就是与共产党交好的人,或者在共产党里有很多朋友地人,他不象失去这些朋友,可又认为共产党目前的做法不对,想通了这点,我现在有九成把握认定文革就是无名。 ”
说的是九成,但冯诡的语气非常肯定,十足就认定了庄继华。
“嗯,文革在共产党内是有很多朋友,蒋巫山、李在田、陈赓都是他的朋友。 ”蒋介石思考片刻,忽然微微一笑:“没什么,我会给他机会,让他割断与那边的联系。 不过第三旅旅长还是交给他干。 ”
但出乎蒋介石意料的是冯诡反对:“二师是广州卫戍部队,所有干部都必须是彻底忠于校长的人。 否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
冯诡的话让蒋介石悚然而惊,他想起来近来的遭遇,又犹豫下来。 冯诡见蒋介石心思动了,又接着说:“不但如此二师地军官还需要作出调整,比如萧毅肃,他就不适合留在二师,我建议将他调到新成立地教导师。 总之一句话,二师必须彻底掌握在校长手中。 ”
蒋介石没有当时就作决定,他感到不好处理,如果再“薄待”庄继华,恐怕一期学生中就会有不平的声音。 这一犹豫庄继华又在情报科待下来了。
新职务没下来,老职务又有人接,庄继华在情报科当起了甩手掌柜,过着光拿薪水不干活地日子,没几天陈立夫看不下去了,他请庄继华继续当老师,间谍学校再度开张,陈立夫想学庄继华,既当科长又当老师,还没一周,就有些吃不消了。
“文革,你不能这样,把什么事情都推给我,自己当甩手掌柜。 ”陈立夫“不满”的冲庄继华抱怨道。
庄继华嘿嘿一笑,这一笑大有深意,陈立夫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他虽然没瞒庄继华,可是却没让庄继华参与招生,甚至连学生的名单都没交给庄继华过目。 他原以为庄继华会为这种视上司为无物的行为发怒,没想到庄继华始终不问,每天来报个到,然后就整天不见人影,似乎根本不知道他陈立夫搞的小动作,但陈立夫却明白,庄继华心如明镜。
他干了这段时间后才对庄继华当初的艰难有所体会,这还是在庄继华给他留下教材,留下教程、留下学校,留下培训方式的情况下,他真不知道庄继华当初是怎么想出来的。 更主要的是他只讲一门课,当初庄继华可是几乎全讲,从信仰到心理学,除了收发报外。
“怎么遇上难事了?”庄继华见陈立夫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过于难为他。
“心理学这门课我讲不了。 ”陈立夫这下老老实实的答道。
“好,我来,”庄继华没有推辞:“还有没有?我先在比较闲,还可以多帮你带一门。 ”庄继华说着竖起一根手指。
“那射击….,要不信仰…….,要不情报分析。 ”陈立夫试探的问道。
“好,那就情报分析。 ”庄继华点头答应:“射击可以请黄埔派教官来教,信仰必须要你亲自教,这对你以后有莫大帮助。 立夫,你一个人建不起中国的情报部,校长也不会允许你一个人建情报部。 ”
陈立夫点点头,庄继华也不管他听没听懂,开玩笑的说:“立夫,你这人不厚道,你知道吗,我以前总盼着找个只拿钱不干活的职业,现在还没几天,你好歹让我多舒坦几天。 ”
“文革,这样的美事我也想。 ”陈立夫不由笑了,他现在感到这个庄继华实在太可爱了,好像真没争权夺利的心。
从这天起,庄继华又在广州与学校之间奔走,陈立夫还专门抽空听了庄继华几节课,他发现,庄继华讲课完全是美式风格,不强调课堂纪律,你愿意坐着也行,站着听也行,学生可以随时发问。 而且庄继华懂得之多,完全可以称得上杂货铺,比如情报分析,他把一战时法国的玛塔间谍案拿出来分析。
“…….. 所以,我认为玛塔只是替罪羊,她很可能不是德国间谍,而是双料间谍,是法国的双料间谍。 ”庄继华最后的结论与当时法国宣布的结论完全不同;当然这个结论是庄继华剽窃的,当年他在网上偶然看到的。
这个结论却让陈立夫大吃一惊,玛塔间谍案当年可是红遍同盟国,如今过去也不过短短八年,庄继华居然就敢作此断言,当他却没有提问,因为他不能提问。
“那你怎么看那五万法军士兵的死亡呢?”有个学员问。
“以欧战的伤亡,五万士兵不算多,如果真是泄密,法国绝对不仅仅付出五万人。 ”庄继华立刻答道,欧战伤亡巨大,一个凡尔登战役双方伤亡就近百万,五万人恐怕也在法国将军们的计算之内。
…………。
庄继华在两边跑,与刘殷淑约会的时间就减少了,每次看到刘殷淑的欢快目光都让他有些歉意,虽然如此,对刘殷淑的询问,他却没有透露半点口风,沉侵在爱情的姑娘也没在意,但每日在宿舍里等待看书也无聊,因此庄继华便劝她参加些社会活动,对他的话刘殷淑当然不会反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刘殷淑也参加了些活动,庄继华从未问过她参加的什么活动,直到一天庄继华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她在发传单,庄继华才知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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