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EN来比蒋介石早几天回到广州,他是带着蒋介石的建议回来的,由于二大召开在即,各路代表纷纷回来,北方的徐谦、于右任、上海的叶楚怆、戴季陶都到了广州,一时之间广州冠盖云集。 在上海的中共中央也派张国焘到广州作为二大时的党团书记,同时传达中央四届二中全会的精神。
张国焘传达的决定让广东区委的同志感到愤怒,这种无条件的让步让他们难以接受,在区委所在地文德楼,陈延年、邓中夏、杨殷、彭湃、冯菊坡等人当着鲍罗廷的面批评中央,把矛头直接指向总书记陈独秀。 黄明诚是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会议的,他现在是陈延年的秘书,他在客厅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心中不由产生一丝担忧,他隐隐感到中央的判断太保守。
坐在他旁边的彭分田却很安静,对面的年青人李浩一也是刚从基层提拔上来的,现在是中山大学的团委书记,李浩一是头一次旁听这种会议,他显然不习惯领导们这样激烈的针锋相对的争吵。
“明诚同志,他们经常这样?”李浩一悄悄问。
黄明诚摇摇头,党内不是没有分歧,也不是没有争论,可这样激烈的争论就算彭分田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自我限制,现在国民党是左派掌权,正是我们趁机发展的时候,二大上应该把所有右派都赶出中央。 ”李浩一显得很是困惑。 在他看来形势很好,怎么中央却提出退却地战略。
“呵,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彭分田轻声说:“他们在天上,我们地上,所以他们要看的远点,我们要看得实在点。 ”
黄明诚忍不住一乐。 这个彭分田看上去安静,其实也是个惹事的。 跟他叔叔一样,听说在清新吃了庄继华的暗亏,被调回来在农讲所讲课,可他却一点不气馁,依然像个无事人一样。
“唉,中央早就应该迁到广州来了。 ”黄明诚也认为中央之所以对形势保守,主要是脱离了**中心的缘故。
李浩一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烟盒。 从里面抽出支烟递给黄明诚,黄明诚摇摇头,表示不会,转手又递给彭分田,彭分田也摇摇头,李浩一也不在意,把烟盒放在茶几上,掏出打火机。 自顾自地抽上。
黄明诚伸手拿过烟盒,银白色的外表,盒面上有个隐约地浮雕,边缘四周却是一圈白亮的不锈钢,男人看着很舒服。
“好漂亮。 ”黄明诚称赞道,说着轻按侧边的弹簧。 烟盒无声无息的弹开一条缝,打开里面整齐的排着两排香烟,左边的一排已经少了一半。
“嗯,那买的,而我也去买个。 ”黄明诚问道。
“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打算改正归邪?”彭分田懒洋洋地问。
“送送我父亲,他抽烟。 ”黄明诚解释道。
“这个东西广州没卖的,”李浩一微微一笑,心里有些满足:“这是李之龙送我的,这时他们查走私缴的战利品,改天遇上他。 我替你问问。 看看还有没有。 ”
他记得李之龙那里还有好几个,可他没把握一定能拿到。 这个还是那天他陪潘慧勤去海军部找李之龙,正好碰上他们回来,李之龙顺手从给潘慧勤父亲准备的礼物中拿出一个送给他的。
在李之龙那身笔挺的将军服面前他总感到说话底气不足,当初大家一起游行时,他是学生,李之龙也是学生,这才一年时间,人家已经是少将了,开着洋车到学校拉着漂亮的潘慧勤满广州闲逛;而自己呢,才是一个小小地团委书记,日思夜想的宫绣画呢,原以为与那个庄继华有关,现在看来没有,不过却与对面的彭分田好像好上了。 想到这里,李浩一眼光复杂的看看一身粗布的彭分田。
李浩一自认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可他就是不明白宫绣画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穿得土里吧唧的,相貌平庸地人;可这个人又是党内同志,还是大名鼎鼎的彭湃的侄子,他又无法向对付庄继华那样采取直接攻击的方式。
“那还是算了。 ”黄明诚听说查走私的战利品立刻放弃了:“不能让人家犯错误。 ”
“有什么犯错误的,在田那东西多得很,根本没数,李之龙说只要没入库就没问题。 ”李浩一有些炫耀与李之龙的关系。
黄明诚与彭分田交换下眼色,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担忧:“这时就算了,就算有我也买不起。 对了,李之龙、潘慧勤,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潘慧勤打算在春节期间办婚礼。 ”李浩一说。
这时里面又传来一阵激烈的声音,彭分田很熟悉这声音,那是他那火爆的叔叔在发火。
他担忧地看看关上地门,黄明诚叹口气说:“没事,只要不打起来就行,况且就算打起来,你叔叔也不会吃亏,陈书记跟他的立场是一致地。 ”
李浩一噗哧一下笑了,彭分田却皱皱眉奇怪的看看他,黄明诚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啦?”
“你跟庄文革是什么关系?”彭分田问。
“什么?”黄明诚更加不解了:“关庄文革什么事?”
“你这说话的方式怎么跟他一模一样,跟他学的。 ”
说完,两人同时大笑,却又同时捂住嘴,然后小心的看看关着的门,见没什么反应,然后又轻轻的。
张国焘的声音洪亮尖锐,他一步不让。 坚持广东区委必须执行中央地决定,这是党的组织原则,陈延年等人既感到委屈,又不甘心;可是谁也不敢提出不敢提出反对中央的话,会议陷入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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