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喊冤告状的少之又少,要是碰到几个黑心一点的衙役就能让你没进衙门的大门,就把兜里的钱赔个干净。有着这个心里,他确信江氏没胆子告状,只能认了,谁知道……
任岳长水在心中如何哀叹,李明锦却是不管这些,眼下他倒是对另外一个事情感兴趣,
“岳长水,本官问你这份借据的签名是谁弄的?”
岳长水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也能被大老爷发现。最后在李明锦淡漠的目光下,只能老老实实的喏喏的答道:“回大人,这名字是草民雕刻的二弟原先的名字,印上去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签名看起来如此怪异,没有手写的顺畅自然。
事情到此已经水落石出,李明锦当堂宣判:被告岳长水企图图谋亡弟田产虽然未遂,被判了杖刑四十,罚款二十两,其余帮凶每人杖刑,岳家二房的田产归于江氏母子。
听完宣判,岳江氏喜极而泣,抱着儿子泪流不止给李明锦磕头道:“谢大老爷,谢大老爷……”
李明锦微微的点头回道:“岳家这小郎看着是个聪慧的,大嫂回家好好过活吧……”可不就是个聪慧的么,从岳长水掏出借据开始,一双漆黑的眸子就一直直盯着那张借据,那种专注的眼神,连自己都不自觉的觉得这借据有什么问题。
“谢大老爷,快,大娃,来给大人磕头……”岳江氏忙让儿子给李明锦磕头,大老爷夸赞儿子聪慧,有了大老爷这声夸赞,以后在族里也有几分底气,岳江氏对大老爷那是从心里边感激。
大堂外面也响起了欢呼声,李明锦见状,淡淡了笑了笑,待杖型完之后,宣布,“退堂”便起身回了二堂。
李明秀在堂上,一直站在兄长的身侧,看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如今案子这般轻而易举的就破了,他很是佩服自己的哥哥。
回到二堂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对着李明锦说道:“这个岳长水也真是够心黑的,弟弟都不在了,还眼红这几亩地,好歹还有个亲侄子吧,真是人情淡薄,打他几板子都是轻的……”
说罢便啧啧的摇头不屑,李明锦不置可否的对着他瞅了几眼没有说话,李明秀又叹道:“这下岳江氏拿回了田产,这母子两人好歹有条活路了。”
说完见兄长还是不说话,便奇怪的问道:“大哥?”
李明锦放下手中的公文,指了指旁边的座椅,李明秀会意坐了下来,李明锦对李明秀问道:
“你觉得岳长水想要岳江氏的地,岳氏族里人知不知道?”
“肯定知道啊,不还有几位帮凶吗……”李明秀理所当然的答道,这答案不是一目了然嘛,不但知道,还在帮着一起图谋呢,不对,大哥的意思是,
“大哥是说岳家族里人默认这个事情……”李明秀被自己的猜测惊住了,“这也太让人寒心的了吧。”
“是啊,说起来是挺让人寒心的,都是姓岳,族里但凡有个长辈说句公道话,那江氏要不是被逼走投无路,也不会县衙告状了。”
“那江氏回去之后,不是……”李明秀想到这里有点迟疑了,若真是自己想的,那岳家族里的人这般自私淡漠,江氏这一状告下去,田产是拿到手了,但是却也得罪了好几家子,这孤儿寡母的,到时候难说不受到刁难……
李明锦淡淡的点了点头,无奈的叹道:“这种事情,是岳家族里的事情,我们插不上手,不过这个案子判了下去,想来他们暂时也会收敛一番。”说完顿了一下又道:
“尹川的县学荒废了好久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把这县学再立起来,到时候可将一些贫苦人家好学的孩子,招来读书。”
李明秀闻言举手兴致勃勃的赞同道:“好啊,到时候我可以当夫子去。”
“好啊,不过眼下这经费是个问题,缺钱呐!”想到这个,李明锦就开始头疼,虽然这个想法早已有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自己又不想当个贪官,钱真的难弄啊!
要重新修葺县学,这就要花不少钱,后续的招夫子,招学生,这些眼下看来都不是易事,拜那位周大人所赐,如今尹川稍好一点的书院基本没有,都是一些私人的夫子家中招收学生授课,因此尹川这么多年秀才都是很少出,更不要说举人和进士了。
李明锦觉得自己还要好好合计合计,这些事情都急不得只能慢慢想个好一点的法子,更何况如今手上还有不少其他的事情,好在县丞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手上的不少事情也可以放下去,如此也能集中精力去搞县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