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狂叫道:有种杀了我!
杀你?你不是嘴硬吗?有种你给我活著!萧遥逸踩住他的脸,用靴底一拧,别以为你能咬舌自尽,看你的牙快还是爷的脚快!
萧五找来一根蜡烛粗细的树枝,包上油布,点上火,然後去扒徐寄的裤子。
徐寄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忽然叫道:我说!我说!
萧遥逸踹了他一脚,蛋还没烤呢!急什么!是谁!
徐寄喘了半天气,然後伸长脖颈,叫道:王爷——小的先走一步!
说著脖颈一侧,重重撞在萧遥逸靴後的马刺上。萧遥逸马靴後装著齿轮状的马刺,精铁磨制的边缘比刀锋还要锐利,一下就把徐寄颈上的大动脉划开,切断的血管鲜血扇面一样喷出,身体痉挛片刻,然後不再动作。
两人盯著尸体,最後程宗扬摊开手,好吧。咱们晋国有几位王爷?
萧遥逸表情像吃了大便一样,十几个。妈的,司马家这些废物里还有人能隔过徐老头,指挥他手下的州府兵?
程宗扬心头缩了一下。据他所知,晋室唯一一个掌有兵权的就是临川王,难道是他抢先动手,要除掉萧氏,抢夺禁军?可云苍峰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号角声起,峪口传来整齐的甲片撞击声。接著五名执盾的甲士出现在峪口,他们戴著重盔,手上的盾牌又宽又厚,几乎将身体整个遮住,只露出眼睛部位。
重装的甲士以微小的步幅缓缓踏来,在他们身後,是五名弩士,再接著是五名刀手和五名矛手。
程宗扬想起在鬼王峒时易彪与谢艺的争论,这就是他说的小型战阵了吧。
那些平常气焰嚣张的护卫,这时都露出畏惧的神色,不时回头看向自己的家主。这些人欺男霸女,寻衅滋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面对正规的晋军精锐,心下先怯了三分。
长伯!程宗扬叫来吴三桂,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吴三桂点了点头,举起角弓,绷、绷,弓弦声接连响起。
阵列前,一名甲士举起盾牌,挡住箭矢,却不料射来的是连珠箭,第一枝射在盾牌边缘,後面一枝紧接著飞来,射在他头盔的缨络上。那名甲士身体向後一震,头盔滑脱一半,露出挽紧的头发。
程宗扬道:不是佛窟寺的和尚。
萧遥逸冷著脸道:是石头城的军士。
建康毗邻大江,江侧的石头城是晋军水师大营所在,有战船上千艘,甲士数万,也是建康周围除禁军外最强的一支军队。
二十人一组的战阵推进到二百步的距离,然後向旁让开,後面一个相同的战阵补上留出的空档,组成十人一排。距离一百五十步的时候,又补上一个,组成十五人一排。最後战阵在一百步外停下,战阵也变成一排二十人。
一个年轻人跃马来到阵後,说道:小侯爷,今日会猎东山,收获不浅。
原来是你?难怪能使得动州府兵。萧遥逸叫道:徐敖!你背著徐司空兴兵作乱,不怕族诛吗?
徐敖淡淡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篡位的何止我一家?如今晋室帝祚已绝,该换换姓氏了。
程宗扬低声道:不对啊。徐寄说是某个王爷,这小子又说换换姓氏,难道晋国有哪位是异姓王?
萧遥逸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一名甲士忽然跃起,夺的一声,一枝利箭射进盾牌,箭羽微微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