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公安医院的长河万念俱灰,他明白如今的尚垠已经没有道理可讲,呆愣的站在窗前,没在乎身后的两名警员,嘴里的烟一支接一支,看窗台上的烟灰就已经明白他吸了多少。
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三十年,才换来“长河”二字的中年男人,用半辈子诠释了什么叫混社会的悲哀。
“啪…”他下意识的还要拿烟,可烟盒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他有点畏惧这阳光,转身逃脱,走到高等病房才配备的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一身干净衣服,就坐在床上,麻木的往身上套。
他的心路历程可以用抛物线来解释,平静,愤怒,然后跌入谷底并且无限下落,他不是没想过反抗,混这么多年人脉还是有的,如果想要画面也能找出几百人。
可是没有意义。
尚垠把事闹大就证明不想给他留有后路,他琢磨了半辈子,直到此时他得出一句话:活着不需要你帮,死了能帮我添把土就行…
原因很简单,他的电话,从早上开始就没想过。
“你干啥去?”警员见长河把衣服穿好,还要往出走,赶紧挡在身前,外面已经翻天了,领导多次给他打电话,就是一点:长河不能出现在公众视野之内。
长河叹了口气,没隐瞒的说道“回工厂,看看”他转头看了看警员,随即苦笑道“给你们领导打电话吧,我俩关系啥样你也知道,你就跟他明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罪犯还要你们干什么?”
警员皱了皱眉,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打,手也没放下。
“艹”长河有气无力的把电话从兜里掏出来,拨给领导。
电话那边也没扭捏,直接说道“初步估计得在一千三百人左右,后面还有很多穿校服的,你想想,这些人一人一口唾沫能不能淹死你?”
“人这一辈子啊,别人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努力赚钱就是选择更好的死亡方式,几十年前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几十年后,我得记得我是怎么没的”
长河不怕么?肯定是怕,只不过逼到这步了,看他通红的眼睛和不断起伏的胸膛,这个老炮内心经历极度挣扎才做出这个决定。
“你就这么想死!”对面抻脖子喊道,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
“不是我想死,而是尚垠不让我活,但凡有一点生机,我他妈都想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长河情绪也开始激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你在晚一个小时出现,事情就能捅到陈书记那里,到时候尚垠想动也不敢动”
“今天过去了,明天呢?伙计啊,谢谢了…”说完,长河挂断电话,算不上昂首阔步,最贴切的一个词莫过于:不用人扶。
另一边的尚垠已经到达长河工厂,这里算不上城郊,属于边缘地带,门口是一扇大铁门,黑色的,七米宽,两米五高,原本像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可在一千多人面前就显得非常渺小。
铁门是紧闭的,在门口站了一排消防官兵,手里拿着水枪,如果有人敢靠近三米的范围,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发射。
尚垠也不着急,嘴里吊个烟卷,穿着有些汗渍的白衬衫,毫不遮挡的暴露在阳光之下,他回头看了眼,路已经被彻底封死,人想要走只能从车缝中间穿行,可这个场面应该没有吃瓜群众敢看热闹了。
“咋地了,大侄子,冲不冲啊,你要是想要坐镇后方的话,叔给你打头阵!”老关光着膀子,肋骨一条条的暴露在外,换个词就是干瘪。
他和尚垠站在一起,总有种来要饭的感觉。
“不急…”尚垠吐了口烟,眼睛就这么看着前方,很是悠闲。
突然,人群中哗然一片,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热闹非凡。打扮整齐的长河已经缝隙中挤过来,路过的时候没少遭受蹂躏,鼻子上已经出血,嘴也肿起来一块,但都很有分寸,生杀的权利留给尚垠。
他整齐的衣装也狼狈不堪了。
“尚垠,我能活么?”长河低着头站在尚垠面前,咬牙问道。
“啪…”尚垠把手中的烟头弹向一边,没有暴躁,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如嫖客审视小姐一般,用手指勾住长河的下巴“你说呢…”
“咣当…”在一千多人的注视下,长河直挺挺的跪倒地上“尚哥、尚爷,我知道错了,您给我一次机会行么?”
“呵呵…”尚垠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很短很短,三厘米长的装饰物,够不到凶器的程度。放在手中把玩,却拍的很响…
“咣当…”长河果真是在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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