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懂的!
“那就这样吧!”康言表情专为平和,他不想跟陆横翻脸,不想这段感情让他们以后想起会觉得是负担。
爱一个人,忘一个人,也许做不了朋友,也不要成为熟悉的陌生人,哪怕是再见面问一句“你吃了吗?”,然后再彼此潇洒的转身;也许会回头看看那个人或潇洒或落寞的背影,也许会一直向前,总之,当偶尔想起的时候,心里会感动,会觉得很甜。
康言,就是带着这样美丽的心情爱着陆横!
陆横满眼困惑,他似乎不明白康言的意思,却又感觉到了恐慌。
“小言,你什么意思?”陆横眼巴巴的看着康言,生怕康言甩手而去。
康言苦笑:“陆哥,你为什么要纠结一个明确的结果呢,你给不了,我也给不了,你想要什么?想听我说什么?你是想我迈出那一步吗?其实我觉得没有必要。”
陆横的心慌起来,康言的意思很明显,假装不曾相爱,假装不再爱,假装彼此已经放下,然后该怎样就怎样。
“小言,这不是我想要的,你不能这么对我。”陆横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哀求。
康言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看着陆横,眼神有点陌生:“那你要我怎么样,跑到你母亲面前说,你爱的是我,是一个男人,你不会跟关心悦结婚,要跟我长相厮守?”
康言从未像现在这样尖锐过,陆横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童越的影子。
不曾幸福过的人,他们都有自己守护的傲骨,童越和康言的傲骨,已经在渐渐展露。
陆横惊慌失措,不顾形象的上去一把抓住康言的手:“不,这样不行,我们不能那样做。”
康言自嘲的笑起来,任由陆横抓着他的手:“是啊,的确不能那么做,你的父母会伤心难过,关心悦也会伤心难过,所以,陆哥,我们好聚好散吧,其实这句话我不想说出口的,但是现在我觉得,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既然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你不如放手,这样,我们彼此都会很轻松。”
尽管陆横已经清楚康言的意思,但是听他这么说出来,他还是满脸诧异,特别是康言的表情竟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好像,这段感情对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一般,他的心里,疼痛难当的同时,也觉得委屈。
“小言,你没有父母,你体会不了我的痛苦,我妈,我妈……小言,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不能,就不能退一步吗?你这样说,我很难过,我们明明相爱,明明很合拍,为什么非要分手?”
康言目光暗了暗,这样委曲求全的陆横,他不忍看,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光彩照人的。
如果能争取,谁又愿意放弃呢?
康言道:“我如何退?陆哥,你说吧,如果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愿意跟你一起面对。”
但是,有吗?
康言这段时间已经想了又想,他想不来还有什么办法挽救。
陆横则想到了段天宇跟他说的话,看着康言殷切的目光,第一次,他失去了冷静的思考和判断,说出了这辈子最后悔莫及的话:
“小言,我最爱的是你,就算是跟心悦结婚了,那也不过是形式而已,我还是你的……”陆横没有注意到,康言的脸已经渐渐发青,眸中渐渐浮上了失望和绝望,他还在继续:“我不能反驳我父母,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不是为了我的名声,真的只是为了我妈,小言,我必须结婚,但是,我也是真的不想失去你,你能不能……”
“啪”响亮的耳光骤然响起,打断了陆横的话,陆横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康言冰冷的声音传来:“陆横,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贱。虽然我身似浮萍,但是,我宁愿一直随波逐流,也不可能去做你下贱的见不得光的*,陆横,你看错我了。”
陆横猛地醒悟,扑过去不管不顾的抱住了康言:“小言,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混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失去你,绝对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小言,对不起!”
康言靠在陆横的肩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他一直回避陆横,最怕听见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这三个字一出口,就预示着,他真的被甩了。
“你知道吗,如果你不说对不起,明天见面,我还是会问问你吃了吗?可是,你还是说了,我躲了你这么久,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陆哥,事已至此,你去结婚生子吧,我们有缘无分。”
陆横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言……你要跟我分手?真的要跟我分手?”
康言推开他,镇定自若的擦干眼泪,表情决绝。
陆横的心彻底冰凉……
花花世界!
陆横仰面躺在包厢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瓶威士忌,前面的桌子上已经七倒八歪着好几瓶红酒。
陆横已经醉了,却还在闷不吭声的喝。
段天宇看着只摇头。
第二天,童越的身边就没有看见康言的身影。
陆横不知道是如何走到童越面前,他只听见童越说:“言言觉得你们已经没有必要再见面,他请公司给我换了助理,陆横,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是好自为之?
陆横再打康言的电话,却已经打不通了,无论何时打,总是有一个悦耳却毫无情感波动的声音在提示“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原来,对不起是这样伤人!
段天宇悄悄约了康言。
康言看上去除了比以前还要瘦一点,神态与以往差不多,至少没有表现出陆横那样的颓废。
“康言,你的心倒是很宽啊!”段天宇只看得见陆横的痛苦,当然站在陆横那一边。
康言摊摊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那我应该如何?痛哭流涕?”
“至少应该买个醉什么的嘛,昨晚那小子差点喝死了,你不知道吗?”
康言继续苦笑:“醉一场就好了,并且,他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这又是何必呢?搞的就像被我甩了一样。”说着,康言端起面前的酒,无意识的喝了一大口。
他很少喝酒,这次却没有呛到。
段天宇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那个……康言,陆横其实真的没有那样想过,那个主意是我出的。我也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就是觉得,既然两个人相爱,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毕竟,同性恋在我们国家还是一个比较隐晦的话题,接受程度也因人而异,就算是已经接受同性恋结婚的国家,他们要面临的、正在遭受的的待遇也与异性恋不一样,这一点你也清楚。陆横爱不爱你,你自己应该感觉的到,人生最多的总是无奈,如果可以选择,他肯定选你。”
康言玩着手机,手机屏幕是他和陆横的照片,两人脑袋挨着脑袋,无与伦比的亲密。
“为什么你们就可以要求唯一,我就要委屈?”康言幽幽的道:“他有他的无奈,我有我的坚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我面对爱情的态度!”
康言一愣,他真的没想到康言看着单薄瘦弱,却有这样的心性,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康言和童越,果真是一路人。
段天宇想了又想,最终心一横:“康言,如果我说陆横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什么苦衷?家族父母?传宗接代?还是恩情道义?”康言头也不抬的道,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借口。
“他妈有心脏病,前年他出柜,他妈就心脏病发送进了手术室!”
康言玩手机的手一顿,脑子里立刻一片空白……
段天宇就静静的喝酒,给他时间沉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康言手机屏幕变黑,他和陆横灿烂幸福的笑脸消失。
所以他多次欲言又止?
所以他看上去痛苦难当?
所以他要结婚?
所以,不是他不想争取?
已经够了!康言觉得,至少,他有了理由不去怨他,有个理由安慰自己,不是他不够好,而是他站在了上帝的眼角,上帝根本就看不见他,忘记了给他幸福的权利。
康言抬头,看着段天宇道:“你转告他吧,我没有怪他,祝他幸福。”
段天宇气的不行:“你还是要跟他分手?”他以为康言会妥协,因为,康言是一个非常善良的男孩,他不是爱陆横么?
康言笑笑:“我的存在只会让他为难,并且,我说服不了自己眼睁睁看着他结婚生子,与其这样,不如放手。”
见段天宇还想说什么,康言已经站起身:“段少,你不如去劝劝他,既然摆脱不了命运,就不要让关心悦也变成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没有错!”
段天宇心中仿佛塞了一团乱麻,康言给他上了一课。
难怪陆横不愿意放手,这样的康言怎么如何叫人不爱?
他的坚韧,他的豁达,他的善良,他的真情……陆横那里,该怎么办?
比起康言,童越的处境已经非常尴尬。
说实话,那个家她已经不想再踏进一步。
收了工,她把康言叫出来,两个人漫无目的的乱逛,一直到九点才慢悠悠的回去,回去过后她直接回屋,除了晚上在别墅里睡觉,童越已经找不到要回去的理由。
她已经不在家吃早餐,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
其实苏子秋也忙,往往是一大早就出去,晚上很晚才回来,就这样,两人除了那天早上见过一面后,接连一周,竟然再也没有见过。
童越避着苏子秋,也没有打听他的行程和作息,这天晚上,竟然好死不死的在门口遇到。
康言从后视镜里看见苏子秋的车,回头看了童越一眼:“boss回来了。”
童越就像没有听见一般,不置一词。
康言去车库停车,童越先一步进了大门,没走几步,她被人叫住了。
“心儿,你也这么晚才回来?”声音柔媚充满得意,不是林伊莎是谁?
童越脚下不停,只当小贱在叫。
林伊莎咬牙,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追上来,把手里的纸袋塞进童越手里,笑着道:“这是我和秋帮你选的伴娘礼服,你回去试试合不合身。”
一抹伤痛迅速从童越眼底滑过,清冷的眸子迸发出逼人的寒意,她提着纸袋,步履从容的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大家出门玩了吗?长假快乐!对了,喜欢康言苏辰的妞们注意啦,下一章一定不能错过哦,非常精彩的对手戏,咳咳,求月票,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