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陶庆为按熄雪茄站了起来,看向身后在“申诉状态”的儿子说:“忘记告诉你了,打电话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路上,这会已经到了。”
陶保一听门外有南音,立刻转头往自己卧室冲,那速度,如同回到了童年。
陶庆为笑着亲自开了门,门一开,他的笑容却淡了淡,外面只站着两个人,君海川的大徒弟丁占元和女儿君彩青。
“陶叔叔。”彩青笑着叫他。
早年陶庆为和君海川做过藏友,那时候小孩子们一起玩,君家沾点文人气,所以很早就涉猎收藏。而陶庆为,走的是纯粹投机倒把,以藏养藏的路子。
现在一个修成正果开了博物馆,一个还是纯粹的生意人。但表面上的交情还在。
俩人刚坐下,陶保换了衣服从里面出来,一看没南音,立刻问道:“南音呢?南音怎么没来。”
彩青心里立刻发堵,但依旧笑着说:“南音到来之后有些水土不服,这两天在休息。”
“水土不服?!”陶保立刻紧张,“那严重吗?”
“还好……”彩青不愿多说。
陶保却更加担心,追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来之前打电话那次她还没事?”
“那一天她也刚来,当时还没发现不舒服。”彩青被这种穷追猛打的盘问弄的有些尴尬。
陶保根本没看出来,反而掏出手机来,“那她手机怎么也不开?总打不通。”
彩青的笑容终于僵了僵,说:“手机没开吗?这我可不清楚。”
陶庆为笑了笑,这话一听就是假话,她怎么可能不清楚。但陶保先犯了交往的忌讳,不能这样刨根问底的追着别人问。
他说:“南音第一次来,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的,那不知怎么给她治的,有没有用偏方?”
“有。”丁占元说:“我师母来的时候给带了些当地的生土,我们给她冲水喝了。”
用这种土办法治疗水土不服倒是有的,这样说来,南音也许是真的不舒服。陶庆为点点头。
陶保说:“那我收拾一下,等会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她。”
这怎么行,彩青这才着急,说道:“那倒是不用,还有两天就预展了,总会见的。她今天已经见好了,我弟弟带她出去说转转,你要去,也许会碰不上人。”
陶保愣了一会,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些大概都是敷衍自己的话,喃喃说道:“……那她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自己儿子一瞬间就蔫吧下来,陶庆为心里自然不高兴,父母辛苦一辈子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知道儿子小时候跟着自己受过委屈,所以现在从来都是尽量巧妙地逗儿子开心,喜欢什么买什么,但偏偏陶保追求不多。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不高的追求,还处处受打击。
但他是长辈,心里不高兴,也只能搁在心里。
君彩青是爽快人,很快就说明了来意:“是这样的……这次来参加预展的藏家比预计的多。那也就是说在成交价方面,也一定比我们预期的要高。——其实现在越来越多的藏品都是大家共同持有。这样风险也可以均分。所以我父亲让我来问问您的意思,如果这次的藏品高出成交价太多,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合作竞拍?”
原来是这件事,陶庆为笑起来,说道:“合作当然可以了,但是在商言商,反正怎么做都是单生意。不过……”他看向彩青:“何况你们的难处我知道。”
“难处?”彩青愣住!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陶庆为想了想,摇头道:“是我大意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你们博物馆所在的那块地放就要拆迁了,所以现在每一单生意对你们都至关重要。当然,这事情还没有对外公布,所以你们师傅大概也就没有说。”
装的好像无意,但言下之意,这次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来求自己帮忙。
彩青心中顿时惊怒,大小姐从来没被人这样扫过面子。强压着火气说,“陶叔叔的消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我们一点也没听说。”
陶庆为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就能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
彩青顿时再也坐不住,站起来告辞。
陶庆为站起来送他们,状似无意地说:“我每次来,都要请专家一起,其实外人,我始终也信不过,南音是我看着长大的,她要身体好了,下次带她一起过来吧。”
话说到这份上,彩青再要不明白,白活这么大了,她忍着一口气,出了酒店才忍不住骂道:“这是帮着儿子抢人吗?别怪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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