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帝五十六年,发生一件顶顶惊天动地的事。
秦瑄强抢民女后毁尸灭迹,烧死了民女一家,哪想夏日炎炎,火势一发不可控制,蔓延到了整条东街。
于是现在就变成了秦瑄惨无人道地屠烧了京城脚下的东街贫民区!致使烧毁五百所平房,烧死六百个贫民,至少三百人顷刻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秦国京城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仿佛是无辜逝者的怒号,就在第三天秦瑄的母妃暴毙宫中,市井传闻这是冤魂怨鬼前来索命了!
寺庙里的僧人们专门前来东街唱诵超度经,这已经不能仅仅算做民愤了,而是天怒!
皇宫中金顶红门黑漆,四周围起来的宫墙冰冷僵硬,经历千万年雨水的冲刷也依旧屹立不倒,拦住外面的,也拦住了里面的。
秦瑄跪在朝殿外三天三夜,偌大的前殿似乎就剩下他一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寻求不到父皇的庇护,他头一次生出无措害怕的情绪。
宦官踩着积水朝秦瑄小跑过去,秦瑄听到脚步声惊喜地抬头:父皇愿意见他了?
宦官却深深地弯下腰:“求殿下去一趟琉璃宫吧!丽妃娘娘殁了!”
秦瑄一把抓住宦官的衣领,面目狰狞:“你说什么!”
宦官吓得直发抖:“是,是丽妃娘娘突然暴毙宫中了!”
他的母妃暴毙宫中?秦瑄终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前脚秦瑄晕过去,秦狩后脚就来求见秦帝了,被公公带进了秦帝的内殿。
内殿里挂上了丝绸帷帐,让跪在地上的秦狩看不清躺在床上的秦帝的状况,只能依稀从他苍老无力地声音中分辨出秦帝的不良现状。
也许真的要变天了。
秦帝的身体早在几年前就不断衰弱,太子死去的打击对他很大,培养一个储君花了他很大的精力。
太子死后他就只有将心思投入进他的小儿子身上,奈何却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如今还闯下天大的祸事!
秦狩朝他磕了一个响头:“不管皇弟的是非对错,都还望父皇能保重身体!”
“咳咳,朕老了,管不了你们了!”
“父皇,儿臣惶恐!”
秦狩一直把头贴在地上,老皇帝也没有要叫他起来的意思。
“秦狩,你回来已有两年了吧?”
“是的!”
“可还熟悉这朝廷政务?”
老皇帝问得莫名,这两年他根本没有权利接触朝廷政务,如今怕是在试探自己吧。
“回父皇,儿臣惭愧,不曾花功夫去学习朝廷事务,但儿臣十分地关心百姓民生,一直关注着。”
百姓才是朝廷的基石,这两年来秦狩大获人心,一直是民心所向。
也是,这两年来秦狩的动作秦帝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那么这两年的不管不问,是否可以理解为秦帝的“犹豫不决”。
因为喜欢的那个儿子不是当储君的料,而不喜欢的那个儿子能力城府都令他佩服,于是他在给自己时间考虑,可是现在秦狩在逼他拿出决定了。
“你以为,帝王为何?”
秦狩挑眉,不再打太极:“是为,天下归一,万民称臣。”
秦帝知晓他不甘于现状,却从未想到他的野心如此大,也许将秦国交给他会开启属于秦国的新纪元。
“善,我可以将储君之位留给你,但你必须留秦瑄一条命,护他一世安稳。”
他相信这次秦瑄能闯这么大的祸事,除了他自身“癫狂”外,其中也一定有秦狩的手笔。
秦狩站起身子,弹了弹膝盖处的灰尘:“父皇,你别无选择不是么?呵,不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可以答应。”
秦帝当然别无选择,立下秦狩为储君之后,他就因病逝世了,没有活过这个冬天。
天子崩,储君秦狩即位,随即大肆改革:均田国有,军权收复,严整*,农商并重,严明厉法……秦国从此开启了“煜王朝”的全盛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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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迎娶太子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十里红妆,马车嫁妆从尚书府一直排到了东宫,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个个伸头探脑地去观赏这次的皇家婚礼。
俊逸不凡的太子穿着大红镶金喜服,头戴玉雕嵌珠发冠,坐在高大健壮的御马上。
刘晏面色肃重,散发出生人勿近威严感,耳畔是鞭炮唢呐的喧嚣声,人群嬉闹的祝福声,但他觉得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只是要去完成一项任务,一项“事不关己”的任务。
简守作为贵客,比两位新人要早一步到东宫的宴席处。
他手里抱着的礼盒,拒绝了旁人的搀扶,一个人跛着脚慢慢地朝里面走去。
巧的是尚书公子跟简守坐的是同一桌,自简守进来就一直鄙夷地盯着简守的脚看:“真是没想到啊,堂堂相府少爷竟成了一个残废!”
简守落座:“我只是跛了,但我还走得。”
“你不觉得,你很难看吗?”
君子需“行得端坐得直”,君子需仪表堂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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