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中,就像放映电影一样出现了一个场景,画面是彩色的,但是场景里的屋子里太脏了,到处都是乱丢的衣服,食盒,还有血迹,在加上舍不得用电,灯泡昏暗,导致整个画面十分的黯淡。
苏母就跪在这盏灯泡下,为整个画面再添了一份窒息的黑暗。
突地,一个网球拍狠狠的砍向苏母的背部,她背后立刻就出现了一道血痕,打人的人用的是网球拍的侧面,用劲非常之大。
可那年轻的手上,又有无数道伤口。
“贱人!就是你!你为什么不早点滚!”苏明眼睛赤红,唾沫横飞:“你滚!你怎么都不知道滚啊?贱人!贱人!”
苏母哆哆嗦嗦的往前面爬,突然感觉脑子一痛,她几乎是立刻就倒了下去,不可置信的摸上自己鲜血淋漓的头部。
而他的丈夫正在不远处哈哈大笑,苏明冷笑一声:“想走了?现在迟了。”他说着说着,眼里变得一片迷茫,似乎是浑噩的脑袋想到了什么,半晌,他突然又抱着头哭了起来,像是迷路的小孩一样。
“都是你们!”苏明又突然抬起头,瞳孔猛缩,“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
苏志兆看着他这个样子又是一乐,连连叫绝:“你他妈以前不是恨我么?苏明,哈哈,你他妈还不是跟我一样?”
“我都说了,这女人就是个贱人,不打不舒坦,还有你也是……”
苏明刷的瞪向他,手中猛地把网球朝他拍砸了过去,可苏志兆瘫痪这么久早就练就了本领,他一偏脑袋居然就躲过去了,完了还不阴不阳的笑了几声。
“没用的东西!”
“你个狗.日的!”苏明暴怒,整个人都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可没到一秒,他就整个人摔倒在苏母身边,四肢着地,摔的十分狼狈。
苏志兆又乐了,他这会觉得满世界都是乐子,太他妈的好玩了,这命运对于他们家真是太照顾了。
他这么想着,阴鸷的脸里慢慢都是毒辣,他没有捡网球拍,而是报复性的操.起一个啤酒瓶就往苏明砸。
“砰”的一声,酒瓶的疼痛没有落在苏明身上。
苏母保护完儿子后,直接从他身上跌了下去,她仰面看着微弱的灯光。
地上一滩血迹围绕着她画出了一个艳丽保护圈,苏母突然又哭又笑,她生平第一次思考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到底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小时候,她也不过是女儿。
长大后,她也做过母亲。
可这个母亲她做不了了。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会爱会恨,却又会恨最爱的人,就仿佛别人给的伤痛如同柳絮,爱人给的伤痛就像罂粟。
那是上瘾般的疼痛,一旦被伤,就终生难忘。
苏母把目光看向了苏明,手摸上手工刀。
她想在生命最后一刻,带走一个人。
就在苏明发愣的时候,女人突然朝苏志兆冲了过去,她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用美工刀狠狠的捅进丈夫的胸口,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她突然知道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她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美工刀是捅不深的,但是她捅了无数无数刀,苏志兆的鲜血飚的她满头满脸都是,苏母却越来越精神,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被打了那么多年,她清楚的知道哪个地方挨打了最痛,会痛的最久,十五年也不会痊愈。
她乘着苏志兆还能感觉到疼痛的时候,用美工刀割了他的糟践物件,还拿起来对苏明炫耀了一下,鲜血布满她的整个手臂,苏母却像个炫耀玩具的孩子。
画面很诡异,却萧匀来眼里却意外的美丽。
这场单方面的虐杀是很漫长的,但是又似乎很短暂,苏母确定苏志兆死亡后,她像个坚定的战士一样站了起来,看向苏明。
然后,她嘴角勾出一个笑容,她已经很久没笑了,所以笑的有点僵硬。
她说:“苏明,妈妈爱你。”
画面变成了黑白,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萧匀来有一会没动,然后反身就在书台上写下感觉记忆、癔症临床八个大字。
感觉记忆,心理学名词,俗称s.m。
癔症临床,明尼苏达多项人格测验中的临床量表,代号hy,候易。
合起来就是s.m候易。
萧匀来扔掉笔,潇洒的离开系统空间。
02号在他身后瞅这小纸条喃喃自语:“感觉记忆?癔症临床?”
“这个,”他眨眨眼,“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