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伤雁奇缘第一节 醒悟

    敏轩背着包站在公交车停靠站旁朝慢慢驶来的的士招了下手，瞬间回过头朝家的方向瞄了一眼，我走了妈该怎么办啊？几个长舌妇议论在眼前闪现，“神经”、“神经病”。堂堂正正的一个教师居然是这个德性，还有什么颜面做人？太伤自尊太伤心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啊？娘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士停了，他愤懑地上了车。

    长沙火车站醒目的电子列车时刻表慢慢地滚动，他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鬼天气热死人该去哪呀？他瞅着滚动地屏幕看着一个个站点，九江，九江的庐山那可是天然避暑之地，到那里避避暑看看风景挺不错，去九江吧，他买了车票登上了去九江的列车。

    阳光下山上苍翠挺拔地树被呼呼地风摇曳得形成银灰色的层层波浪不停追逐，风速减立马还原绿色的林涛发出沙沙吼声仿佛是在展示大自然的慷慨激昂与情怀，又仿佛是故意撞开他那扇禁锢的门通入新鲜空气换掉他那室内的乌烟瘴气。他背着包揣着一肚子的怨气想着心事顺着弯弯绕绕地公路行走，怡人的凉风一路陪伴，可他无心理会大自然对他的特别慷慨与热情。

    边走边议论地游客惊醒了他梦幻般地沉思，他举目环顾四周，啊？到山顶啦，中午啦。这时才感到累了肚子也饿了。他走进一家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靠着椅子坐着闭目养神。在一旁吃饭的人议论纷纷说山上的房子都是石头砌的，真是别具一格。他睁开眼睛看着室内的墙壁不是跟我们住的房子一样？有什么稀奇的。他又继续闭目养神。等他再次睁开眼睛饭店里的游客已走光，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他欠起身伸了个懒腰对看着他的服务员说：都说庐山的房子都是石头砌的是真的不？服务员点头笑笑说是真的。他背着包走了出去看到外面的房子的确是一块块长方形的石砖砌成。敏轩心想我一路走来尽想那些破事根本没留意周边与众不同的风景，我干嘛要到这来？不就是看风景散心？看风景我又看到什么啦？散心我还那么纠结？蠢啊，蠢。他要让庐山的风景在脑子里刻上印象，他调整好思路，就从石房子开始吧。他站在饭店的外面仔细打量：山下的红砖房是钢筋水泥结构，山上的房子大部分是一块块标准的长方形石砖砌成，不规则的石头垒成的房子不仅是最古老的也是极少数；山下的房都是高楼大厦，山上的楼房顶多也只有两三层。他看着一栋栋石房子想起七个小矮人的童话故事，真还有相似之处啊。也许这就是庐山的特色之一吧。他突然燃起了好奇之心又走进饭店想看个究竟，一个服务员微笑着说都是石头砌的，只是里面进行了装修看不出。他用手敲了几下墙壁没感觉，然后对服务员说一块石头要凿多久啊？服务员遥指山上叮当叮当凿石的人说要问他们。敏轩好奇地背着包来到凿石场只见几个男人正一手握钢钎一手握钢锤聚精会神地叮当叮当敲打一块石头，听上去好像几个人敲打着扬琴弹出一首首清脆悦耳的曲子。他站在旁看着长满老茧的手和满脸汗的石匠，一锤下去凿进顶多不过一两厘米，一块石砖要凿多长时间，一栋房子要凿多少石砖又要多少工啊？有志者事竟成，他们都是有志之人啊。他肃然起敬地说：你们真是财富的创造者。一位老石匠停下手中地活瞅他笑笑说：满地都是宝，只要人去发现去挖掘去利用才能为人所用，才能成为财富。我们不是财富的创造者，但我们是财富的利用者。他再看看一栋栋坚固的石房别有一番风味却蕴藏着人们的无穷智慧和艰辛付出。他突生灵感从包里抽出本子和笔站在原地对他们进行素描，描绘了石匠凿石的场面，也凿动了他那禁锢已久的心锁。

    他收好笔和本，只觉得一种莫名地烦躁，他走到老石匠前说：大叔，我能试试吗？

    老石匠笑笑欣然同意。敏轩放下包从他手里接过钢钎和锤子蹬在石头上学者石匠的样子一锤锤地凿，刚凿几下，抡锤的手酸痛，握钢钎的手虎口震疼了，腰也胀痛。但烦躁的心情促使他疯狂地使劲凿。一阵疯狂过后手软了，握钢钎的手握不住了，打锤的手也挥不起来了。老石匠从他手里接过钢钎锤头笑着说：你们城里人细皮嫩肉的哪干得这种粗活？还是给我吧。敏轩放下锤头和钢钎站在原地此时感到心里舒服多了，他摸着布满血泡的手自嘲地说：手长铆钉了。几个石匠逗趣地说铆钉好啊到处都可以派上用场。石匠然后问他是做什么的，他说是个中学教师，暑假到庐山来感受匡庐美景。敏轩跟凿石的人聊了会背着包找宾馆去了。

    晚上，一人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摸着长满血泡的手想，石匠每天蹬在石头上凿石头，手不光一层厚厚地老茧，而且还有一道道深深地震裂痕迹，可他们却没一点痛苦表情，反过来看见我还开心地说笑。条条蛇咬人，行行有说不出地苦。苦并不可怕，怕地是遇上倒霉的刘星和我的命运相似而且是惨不忍睹，我怎么会忘却又怎么能不悲伤心情如何能好起来呢？“神经”，难道我的举动到了令人咂舌不可思议的地步？的确，抑郁寡欢烦躁不安到了令人难以捉摸。此时觉得长满血泡的双手胀得难受，他到前台借根针把血泡扎破把血水挤出来感觉舒服多了，要是人的憋屈能像血泡用针刺穿一骨碌挤出来该多好啊。只可惜，心灵的痛苦不同皮肉伤，我能像石匠淡定能像石匠经得起磨砺吗？他拿出手机开机后看着母亲给他拨的一个个未接电话，他心酸极了，他锁好门，开大电视机的声音伤心地痛哭起来。妈，我该怎么办啊？他想起长舌妇的私下议论，想起自己留下绝情的字条，又狠心关了机。

    第二天清早起来，手上的血泡好多了，不过还有几个血泡胀得很大，他又用针刺穿把血水挤出来。手上的血泡都要几天才能好，纠结在心里的憋屈何时了啊？他打开手机，又看到一大串的未接电话号码，回还是不回心里很纠结，心烦意乱中删掉了一个个电话号码又把手机关了。

    他烦躁不安地在宾馆外游荡，逛了一会坐在路边的树荫下的石头上想，我是怎么啦？母亲视我为掌上明珠，即使我做错了什么母亲总是和颜悦色地跟我讲道理从不打我骂我，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也不容易，可我任性一气之下居然跑了出来，是不是太伤母亲的心啊？从某种角度说刘星和刘星母亲的死与其说是婚姻破裂所引起，不如说是人心兽性对生命的践踏与残忍。残酷的现实不仅给他们带来一场劫难，给我也带来了精神上莫大伤害，搞得我精神崩溃魂不守舍，再也无法承受半点委屈和打击，真是悲哀啊。他看着身边郁郁葱葱的花草，几只蝴蝶悠闲地在上面飞来飞去，可我这匹桀骜不驯脱缰的野马何时能放下心中的怨恨像蝴蝶一样悠闲自在地生活啊？一群群游客从他身边走过对身旁的风景啧啧赞美，有的拿出相机拍照撇开他所在的位置，有的则请他让开拍照。看到一个个高兴地样子他站在一旁想我到庐山是避暑赏景还是逃避现实啊？赏景怎么会这么苦涩，逃避又怎能挥去心中的忧患解除我心中的折磨？我怎么啦？到底是怎么啦？逃避别人的冷眼不顾母亲的感受跑了出来，且不说铁石心肠大逆不道，手里的钱花完了怎么办？去当乞丐？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能忍受得了别人的嘲笑吗？要是忍受得了也就不会跑出来。算了算了，既然到庐山来了，干脆什么事也别想，一心去欣赏匡庐美景吧。

    一块黑漆小木牌用红漆写着“大锁金峰险：一，愿天下有**终成眷属，白头偕老；二，愿家人幸福、平安、健康；三，愿长辈健康长寿，一生幸福；愿官运亨通，财源广进，一生平安”的牌子立在羊肠路边。

    他看完牌子上的字，信步走到岩石上，旁边栏杆围住，栏杆旁用红绳子吊着铜锁和一串串铜钥匙。他上前抓住一串铜钥匙痴痴地盯着牌子“有**终成眷属，白头偕老”，父母是有**居然被无**狠心拆散，刘星的父母是有**而刘星的父亲是属猫的喜欢吃腥，把一个好好的家庭搞得家破人亡。

    他叹口气鼻子酸酸地感慨道：“终成眷属，棒打鸳鸯；健康幸福，灾上无情；长辈幸福，纸上谈兵；官运亨通，劫煞随行。”

    他走近悬崖边喃喃地说：“金峰险锁住了，谁人能解开心头结呢？人为什么要活着？为什么生不如死还要活着？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会摔得五六七伤，死了可是一了百了，万一没死成那可是灾难了。不，不能，我不能！我不能辜负老母亲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的养育之恩，也不能辜负单善对我的一片痴心，不能轻生，不能。他抓起一串钥匙突然唱起《男人哭吧不是罪》的歌曲：

    “在我年少的时候身边的人说不可以流泪，在我成熟了以后对镜子说我不可以后悔。在一个范围不停地徘徊，心在生命线上不断地轮回。人在日日夜夜撑著面具睡，我心力交瘁。明明流泪的时候，却忘了眼睛怎样去流泪，明明后悔的时候，却忘了心里怎样去后悔，无形地压力压得我好累，开始觉得呼吸有一点难为，开始慢慢卸下防卫，慢慢后悔慢慢流泪。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微笑背后若只剩心碎，做人何必惊得那么狼狈。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尝尝阔别已久眼泪的滋味，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不如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痛哭一回不是罪。”

    唱完叹口气瞅着身旁飞来飞去叽叽喳喳的小鸟说：“想哭吗？想哭就跟我一起流泪。”

    远处游来一朵白云悠闲地在他的上方驻足，为他遮挡了烈日；叠嶂的山峦青翠欲滴的绿叶都频频向他招手安抚他受伤的心。天地都这样善待我，为什么还会这样忧伤？还撑不起弯曲地脊梁？我是谁？为什么让忧伤压得喘不过气？真是要人命！他两手指拨弄着悬吊着的铜锁和铜钥匙，发出一阵阵清脆响声，他随想起张先的《菩萨蛮》

    “哀筝一弄《湘江曲》，声声写进湘波绿。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

    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谈到断肠时，春山眉黛低。”

    他回味着诗情交融，意浓韵远的含义，垂着头用手指拨弹着片片钥匙心随哀筝进入了幽恨情殇，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滴。

    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什么事想不开啊？”

    敏轩抬头抹掉脸上的泪见是昨天在采石场遇见的那位年长的石匠他狼狈地苦笑说：“没，没，这锁和钥匙的声音挺好听的，你听，就像弹古筝的声音。”说完用手指拨弄着钥匙发出清脆悦耳的音频。

    石匠站在身边关心地问：“昨天我看你情绪不对劲，是因为失恋还是工作压力太大？”

    敏轩看着石匠尴尬地说：“没有，没有，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吗？”

    石匠语重心长地说：“什么事把你搞成这样其实我并不想打听。你是老师，从某种角度来说你在学生面前一言一行都会无意中被效仿，如果你不能克服心里的悲观情绪流露出一脸的晦气，很难想象你在学生心目中的地位。如果你在学生面前失去了威信，你传授知识育人的教育目的就很难实现，学校领导和同事对你冷眼相待，家长和学生对你鄙视，你不仅失去了做人的尊严，更麻烦的是你会失去生活地信心甚至厌世。其实，人面对地生活就像一盘炒好的菜，有咸有淡，有酸有辣，味道各不相同。只要能调整好心态，随俗雅化也就能接受了。生活如此，社会环境也是如此。有的人过得平平淡淡就像一池清水，有的人过得充充实实就像充满气的球。平淡也好，充实也好，只要凭良心做事对得起他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社会，即使别人再找茬也能说服也不怕。如今的领导傲慢苛刻的多，视力眼也多，他们不仅容不得别人有丝毫地差错，而且对不喜欢的人轻者晾一边，重者一脚揣。要在一个单位想长期待下去就要学会做人，学会做事。你是有知识的人，内心一定要强大，不要输在他人后面，不仅要跟上下级同事之间处理好关系，而且要脚踏实地做好本分工作，这样才能站稳脚跟。”

    敏轩皱起眉头说：“您的意思是说我工作不顺心咯？”

    老石匠调侃地说：“像你这样潇洒倜傥的帅哥追你的女孩子不止一个排吧？即使女朋友吹了替补队员马上会冲过来顶上，所以你不愁没女朋友，更不愁会失恋。”

    敏轩淡淡一笑说：“您真行。我不是一个移情别恋的人。”

    老石匠诚恳地说：“确实，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看你很实诚，不会溜须拍马奉迎领导，也不会花言巧语蛊惑人心，你这样痛苦一定是遇到了麻烦。见风使舵规避风险，分内的事只管做好，分外的事尽量不要插手，你一插手就会摊上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仅痛苦而且难堪。你说是吧？”

    老石匠的意思是说我爱管闲事惹来麻烦咯，敏轩淡淡一笑说：“您看我是个不识时务爱管闲事的人吗？”

    老石匠看着风和日丽的山岚说：“你很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之所以想不开很痛苦，主要的原因就在于没有真正看透事物的本质和它的危害性所在。一旦看透了，你就会采取积极措施进行规避，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痛苦。”

    敏轩心想你怎么知道我痛苦的原因？不过也有几分在理，如果当时能看透李醒凶残狠毒的本质就会制止刘星回家，也就不会有刘星和他母亲的不幸。他叹口气低声忏悔说：“只怪我粗心酿成悲剧，木已成舟无法挽回，悔也晚了。”

    老石匠看着他心想，当老师的人会有什么事会酿成悲剧呢？他试探地说：“如今都是独生子女，调皮捣蛋娇生惯养地学生就像掉进灰里的豆腐，碰不得吹不得。老师不好当啊。不过像你这样认真负责潇洒倜傥的老师，同学们一定很喜欢，不会有人故意找茬跟你作对。”

    敏轩转过脸对他说：“调皮的学生不可怕，怕的是令人寸断肝肠的学生。”

    老石匠疑惑地说：“寸断肝肠，那么厉害？”

    “如果人心善良，又没有贪婪之心，也许杀人报复也就不会发生，也就不会有无辜的人被杀害，也就不会有活着的人痛苦。”敏轩喃喃地说。

    老石匠明白了几分试探地说：“学生怎么会遭到不幸呢？”

    敏轩痛苦地把刘星被害地事和姜清华的死跟老石匠说了。然后说：“我待刘星就像待我的亲兄弟一样，他高兴时我为他高兴，他痛苦时我陪伴他左右安慰，他学习不好我竭尽全力辅导，除了正常教学外，我把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您说他就这么走了，我能好受吗？”

    老石匠看着他泪汪汪地述说道：“一个老师对学生如此付出真情确实难能可贵。孩子，你尽力了，你对得起他们，只怨他们命薄没福气接受你对他们的恩惠，不要自责，更不要为他们难过伤身。”

    敏轩嘘口气说：“我也这么想过，别人也这么劝过，但它挥不去啊。看来只有消除了道德败坏和犯罪才能解脱。”

    老石匠惊愕地看着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德败坏和犯罪不管哪个朝代都有，要想消除它肯怕要到地球毁灭。其实，人的喜怒哀乐悲全靠心态调整，调整好了自然就能摆平自己，对任何事就会有一个正确的处理办法，烦恼也就烟消云散。”

    敏轩反驳说：“难道让道德败坏、犯罪继续延续？”

    老石匠苦笑说：“你真是个孩子！道德是人类社会在共同生活中形成的对社会成员起约束和团结作用的准则，它存在于人们的思想理念中。一旦冲破这种道德约束力犯罪就要受到国家法律制裁。又岂能让它继续延续呢？”

    “如今第三者插足离婚的人越来越多，不仅败坏了社会风气，而且殃及到无辜孩子。法律只有当他人犯罪以后才起威严震慑作用，事过后还是原样。”敏轩有些激动地说。

    老石匠彻底明白了他心中压抑地痛苦惋惜地说：“他们母子的不幸，给后来的第三者插足起了警示和劝导作用。同时，警示人们要洁身自爱，遵守道德底线维护好已有家庭，不要以为有手腕就能剥夺他人权益和生命。刘星的父亲祸惹不小，他虽活着，良心谴责会使他难以抹去心中的悔恨而遭煎熬。唉，世上什么人都有，明知是违法他偏要一试，明知遭到唾弃他偏要倒行逆施，明知有病可以及早治疗他却要到病入膏肓无法挽救。这样的人是积重难返，只有用法律来约束。”

    “人死只怪阎王绝情，寸断肝肠只怪亲者太重感情难以舍弃，男人落泪只怪人在伤心处。”敏轩痛苦地说。

    “确实！有**的父亲，又有插足的狐狸精，再好的家庭也会崩裂。既然已成现实，我劝你想开些，不要陷入痛苦悲伤之中，要看到这样的家庭毕竟是少数，多数的家庭是幸福美满的。别想啦，让自己振作起来，让死者安息吧。”老石匠劝解说。

    敏轩瞪大眼激动地说：“刘星是我付出心血最多地学生，他妈是我看到的最失败最可怜的母亲。您不知道，他们的影子经常在我眼前浮动，您说我能轻易忘掉吗？”

    老石匠叹口气说：“没想到两个事不关己的人的死竟会压得你痛苦不堪。其实，在他们生前你对他们无微不至地关怀就足以安心不存在对他们愧疚和懊悔。你要明白，死人的恩恩怨怨纠结在活人的心里久而久之必定大伤元气，也会被其害死。还是赶紧快刀斩乱麻摆脱他们的阴影解脱自己，不去想他什么事也就没有。你要记住：怨恨忧伤是把无形的双刃剑，既能杀人也能害己啊。”

    敏轩瞪大眼说：“接触最多的身边人瞬间没了，要想一下忘记谈何容易？我做不到。”

    老石匠同情地说：“人是感情动物，想要忘掉一个朝夕相处的人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但也要把握分寸有个度，不要被其搞得呜呼哀哉痛苦难堪。同情弱者但自己必须是强者，必须为他们伸张正义抨击罪恶，警示那些没道德没良知的人，而不是沉浸在悲伤里自我摧残。”

    敏轩傻乎乎地看着老石匠没吱声。

    老石匠继续说：“你是一个善良的青年不愿看到他人受到伤害，但你没把握这个度无形中伤到了自己。你很勇敢，但缺乏直面人生的勇气，所以遇到悲戚地事痛苦不能自拔；你能担当，但缺乏全局观念，没看到其他学生的家庭美满幸福，没想到父母为此为你着急担心，女朋友为你难过。慈悲为怀是好事，更重要地是不能忘记自己肩上担当的责任与承受。”

    敏轩吃惊地看着老石匠说：“您分析得有道理，但我为什么会陷进去呢？”

    老石匠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说：“如今的男人以为有权有钱就有一切，根本不把糟糠之妻放在眼里，整天泡在石榴裙下，夫妻离异，家庭破裂，孩子痛苦，像刘星这样的惨案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样的事见怪不为怪，要是气那你真不要活了。”

    敏轩气愤地说：“一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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