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十四节 回家路上

能犯浑，一朝错了，再怎么赔不是再怎么做好人都不会得到别人的原谅和理解的，苦啊。苦怪谁呢？只怪自己做事不想后果不能怨天尤人啊。”李醒感叹地说完拉着刘星的手往店里走。

    “你问问老天爷，你的手段够不够毒辣，老天爷怎么不惩罚你？你的诚心如同站在月亮上唱歌谁会相信？我对夜宵没兴趣，你吃吧，不奉陪了。”刘星扫视周边拒绝地说完就要离开。

    李醒有些生气地说：“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到这来，不吃一口就走，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吧？刘星：我真的是诚心诚意特意请你吃龙虾，你真的就这么不赏脸？好啦，别孩子气了，坐下吧。算我求你好不好？”

    刘星坐下，鄙视地盯着她，等待她的表演。

    很快，上了一大盆龙虾，鱼，鸡，还有一份小菜。李醒拿起筷子对刘星说：“你不能吃辣的，我叫老板少放了点辣椒。鱼、鸡里放的都是酸辣椒不辣，你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刘星看着桌上的几份菜心想，看来鸿门宴摆得不错，项庄剑舞意在沛公，我倒要看她舞剑的用意，不妨谦让谦让奉陪奉陪静下心来观察观察。刘星讥讽地说：“你知道我不是沛公，所以没请范增做陪是吧？既然你请了我这冒牌的儿朋友，那你应该请你冒牌的丈夫啊。”

    李醒苦笑说：“唉，不怕你嘲笑，我今天费尽周折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想跟你赔个不是。刘星：吃，看看这里菜的口味怎样？”

    李醒要了两份饮料倒进两个杯子里，然后放一杯在刘星的面前，一杯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她夹了一块鱼放在刘星的碗里说：“活水鱼味道甜鲜好吃，你尝尝。”

    说完自己夹了一只龙虾剥了皮放进刘星的碗里说：“看着鲜红的辣椒怪吓人的，其实把皮剥了后吃虾一点也不辣。吃吧，吃饱了等会回家有精神温习功课。”

    半年前你不是也说过类似地话吗？真的又要故技重演？刘星一怔，我再不是半年前的我了，想再对我下毒手，老子敲死你。他镇静地坐在对面细心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李醒边吃边说：“刘星：快吃吧，凉了就没味了。”

    刘星鄙夷地说：“这玩意看着就没胃口，有什么好吃的。”

    李醒看着刘星说：“我知道你不领情，心里还不知在怎么骂我死皮赖脸地把你拽来吃什么龙虾呢。我虽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我逃脱不了内心的谴责。由于我的原因，害得你精神失常不能好好读书降了一级，这都是我害的，我对你赔不是，并请你原谅。刘星：我知道你特恨我，恨不得剥我的皮，抽我的筋，割我的肉。在这时候要你原谅似乎是很牵强不可能的事，但我憋在心里的话不说难受，我必须要说，我必须要得到你的谅解我心里才会踏实。我知道你不愿再见到我，你一再拒绝跟我来，主要你是怕我再害你，我能理解。说实话，我真后悔我以前对你所做的一切，不仅害了你，同时也害了我自己。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对我有多大地怨恨尽管发出来，我不会有半点怨言。”

    刘星轻蔑地说：“我怕伤了自己的元气，对你没兴趣。”

    李醒苦笑着恭维说：“学会包容了，看来你真是长大了，懂事了，明白事理了。面对恨之入骨伤害过你的仇人不打不骂，只是保持高度警惕和戒备心理暗下周旋提防，能屈能伸这真是大将风度，像这样发展下去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刘星冷笑道：“托你的吉言！人要是看不清别人的真面貌，傻乎乎地被人害死了还不知是怎么死的。”

    李醒尴尬地说：“刘星：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请你饶恕我吧。每当想起不计后果害你我真地后怕，我经常质问自己怎么这么没人性这么残忍，发展到心狠手辣令人发指的地步。”

    刘星蔑视地说：“你害我不就是想要我的房子吗？房子又搬不动拿不走，要了你往哪揣啊？何必劳驾你那么狠心下毒手置我于死地？”

    “都是利令智昏鬼懵了头害的，竟做了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差点要了你的性命，使你承受了巨大痛苦和沉重地精神打击，留下了不可愈合地伤痕。刘星：我一想起这些恨不得在你面前把自己剁成肉酱向你赎罪。”李醒忏悔地说。

    “你本来够狠的，剁成肉酱也不稀罕。”刘星鄙视地说。

    “话说回来，我真要是在你面前自杀人家会说你是报复杀人，倒害得你洗不清冤屈，又怎能证明我是诚心赎罪呢？我想在你家做牛做马来赎罪，得到你和你的家人宽恕，可你爸不接受，这真是跪着赎罪求得别人宽恕比登天还难。唉，想死也难，赎罪也难，得到别人宽恕更难。这能怪谁呢？只怪自己丧失天良，给你留下了血淋淋难以愈合地伤口，给自己人生打下了不可磨灭地耻辱烙印。心中的耻辱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天地，面对世人，凄惨啊。”李醒忏悔地说。

    “既然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那么狠呢？”刘星鄙视地说。

    李醒继续说：“虽然事已过去几个月，每当你的影子浮现在我眼前，一种良心地谴责驱使我要向你赔罪，向你忏悔。老天爷很理解我对你的诚心，今天特意安排你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向你倾吐悔罪真情的机会。刘星：我诚恳地向你道歉，并希望你能理解我对你认罪地诚心。我错了，我该死，我不求你原谅，但求你有颗宽容之心。”李醒激动地说完夹了只龙虾放在他碗里。

    刘星怨气未消，对李醒的道歉嗤之以鼻地说：“动听！用卑劣手段跟踪绑架这就是你对我忏悔认罪地诚心！别把我当三岁孩子耍好不好？我没时间陪你玩！”刘星说完起身就走。

    李醒赶紧起身拖住刘星说：“请你坐下听我解释好不好？今天我跟踪你，硬把你拖来是我的不对，说实在我有难言之隐不得已而为之啊。刘星：坐下吧，我很想敞开胸怀掏心窝子地跟你说说我的肺腑之言。别生气了，坐下吧。”

    刘星心想，我倒要看你玩什么花招，先坐下再说。刘星坐下说：“你的难言之隐不就是怕公安局抓吗，抓就抓呗，判几年刑有什么了不起的，用得着晚上鬼鬼祟祟绑架？”

    李醒苦笑着说：“不是怕抓，是怕白天直接跟你说话或约你出来不方便，反而会弄巧成拙。”

    刘星鄙视地看着对方说：“我知道你跟我道歉赔罪只是个幌子，有什么事直截了当说吧，我洗耳恭听。”

    李醒楚楚可怜地说：“人在磨难中才懂得亲情可贵。不怕你笑话，我在外飘了半年多真像一个丧家犬，不仅要经受良心的谴责，经受骨肉分离地痛苦折磨，还要担惊害怕被警察逮捕。我每天都在忏悔，每天都在求神灵保佑你快快结束我给你带来地灾难和阴影。我回来后偷偷地到学校看过你多次，我看见你在操场做体操，发现你身体恢复得不错，精神状况也很好，我真想跑过去跟你说句对不起，赔个不是。但我知道你面对仇人不会轻易理睬的，因此，我没勇气过去。今晚本来要在你离校时直截了当请你吃夜宵的，但因我伤你太深，想借此得到你的宽恕和谅解那真是白日做梦，所以，只好躲在暗处跟在你后面等待时机。刘星：别怪我手段卑劣，我真地很想跟你道歉，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我要是把心掏出来给你也不一定会理解我此时此刻地忏悔之心，但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必须要诚恳地向你赔罪，向你道歉，这不是求得我内心的安宁，而是抚慰你受伤的心。”李醒说完深情地看着刘星。

    说得多好啊，非我族类，再好听地话能信几句？要全信的话那河水一定会倒流。刘星轻蔑地笑着说：“其实过去的事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也不愿听别人回忆那些臭事。你的自责和道歉看来对我伤害确实很深，不要紧，我的命大，你也不会死。不过你不耻道歉地行为我很佩服，谢谢你对我的表白。”

    “早几天我回了家，跟你爸爸道了歉，为了你们兄弟有个完整的家，我想跟你爸爸复婚。一来我可以全心全意地向你们赎罪，二来也让你们到了家有一顿热饭吃。”李醒转过话题说。

    “好事啊！”

    “但你爸爸又跟一个女人好上了，说下个月结婚，你知道吗？”

    “知道。”

    “你喜不喜欢那个女人？”

    “老爸喜欢，我喜不喜欢重要吗？”刘星冷漠地说。

    “刘星，你不怕那个女人今后对你不利？”

    “利也好，不利也好，只要不在我碗里下毒再不利都是好的。”刘星看着李醒鄙视地说。

    “刘星，我知道你爸爸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请你劝劝你爸爸，在他还没有结婚之前，请他考虑跟我复婚，好不？”李醒用期待地眼神看着刘星。

    “既然你认为他对你还有感情，你跟他说不是更好吗？我一个孩子，人微言轻说话起不到作用。”刘星轻蔑地说。

    “你是你爸的掌上明珠，在他面前说话是有分量的，他会听你的。”李醒肯定地说。

    “人微言轻，就坐在你面前你还不相信，他会相信我？既然你对他有爱心，那就用爱去打动呗，跟我说有什么用。”刘星厌倦地说。

    李醒看着盆里的龙虾说：“快吃，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唉，恐怕你爸难改变主意了，请你帮我试试，探探他的口气。吃吧，怎么不吃？龙虾口味不错，我知道你爱吃龙虾，这是我特意为你点的，吃吧，要不凉了不好吃。”

    好一个鸿门宴！刘星拿起筷子，在通红的虾盆里翻了两下说：“这么多的辣椒，看着胃都痛。”他放下筷子。

    “你真不能吃？还是不领情？”

    “谢谢盛情款待，可恨胃不争气没办法。你慢慢吃吧！”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风还在呼啸，露天里吊起的灯被风吹得左摇右摆，忽明忽暗就像幽灵的眼睛。李醒追了过去对刘星低声说：“刘星：求求你劝劝你爸跟我复婚，这样你也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好，你好，大家都好。拜托了！”

    说完拍着刘星的肩膀再次叮咛：“麻烦你一定要帮忙咯。”

    刘星瞄了她一眼，然后勉强地说：“你是知道我爸的脾气的，不过，我还是试试看。”

    “我知道你富有同情心肯定会答应的，这事就拜托你了。”

    李醒高兴地说完从兜里掏出一个单车气门芯递给他说：“我这有个气门芯，你拿去用吧？”

    刘星怒气冲冲地接过气门芯说：“哪来的？”

    李醒尴尬地说：“是我在你单车上拔的，请你理解我的一片苦心，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还请多多包容，给予原谅。”

    “半年多了，还是这个德性，卑鄙无耻。”刘星鄙视地瞪着眼说完悻悻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