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下扇子替他扇风,道:“马上就立夏了,天越来越热了。”
她身形柔美,绣着粉色梅花的罩衣下,露出半截如玉般洁白的脖子,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让人略有些烦闷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下来。
温谨言看了她片刻,忽而微微一笑,也凑过来蹲下,问道:“你可好些了?”
这话是对着温昭明说的。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只是嗓子干干的,说出来的话嘶哑,听不分明。
墨荷慌忙起身,环顾四周,眉头微蹙,“小姐,我去问那边的姐姐要点茶水。”
“别惊动了老爷。”想到温大老爷的怒火,温谨言心有余悸,“在院子外问粗使婆子拎壶水也就是了。”
“小姐放心,我同太太身边的白芷姐姐相熟,总能行个方面的。”墨荷快步出了屋子。
不一会,就拎了一壶茶水过来,还夹带了两个茶碗。一路上走过来,小脸被雨后升起的太阳照得通红。
温谨言亲自迎了过去,将茶碗放在空桌子上。
墨荷一边倒水,一边低声道:“我出来的时候,太太身边的林妈妈已经拿了帖子去寻大夫了。倒是没有见到老爷,不过太太身边服侍的几位姐姐都立在屋檐下,满院子都是人。”
也就是说,温昭阳已经顺利说服了大太太。大老爷此刻只怕是正在生闷气,否则大太太不会让这么多人回避。
“二哥请喝水。”墨荷跪着将茶碗捧到了温昭明跟前,服侍他喝水。
温昭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似乎是渴极了,一碗水很快就见了底。只是他喝得急,呛得直咳嗽。
“你慢些喝!”见他身后仿佛又出血了,温谨言又是心痛又是着急,朝着墨荷使了个眼色,“再倒一碗茶水来。”
谁知道温昭明却推开了茶碗,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哑哑的唤了声:“妹妹!”
温谨言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她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她也曾经有父母,有兄长,然而一切都毁在了一道突然而至的圣旨上。那时候她刚出生,连洗三礼也不曾有,在襁褓里被父亲的挚友抱走,苟且偷生。虽说养父时时刻刻教导她忘却仇恨,好好生活,可家破人亡之恨,她又怎能咽下这口气?
况且,她的命是养父用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换来的。
在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里,她时常会想,如果父母还活着,如果兄长还活着,那么如今她的境况,是否会不同?
想不到,重生以后,她又有了兄长,生平第一次,听见了简简单单的妹妹二字。
眼前渐渐模糊,她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哥哥!”温谨言几乎失态,抱住他的胳膊,“感觉可还好?”
温昭明有片刻失神。
在他记忆里,这么多年,自己这个妹妹就从来没有对他这样亲近过。可现在,她伸来的手,让他心里暖暖的。可是身后的疼痛却时时刻刻清醒的传过来,他咬咬牙,道:“我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