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挠了挠头发,无限崩溃的道:“她是不是看上你了啊?”
单子晋嗤笑一声,捏捏她鼓起来的脸颊道:“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就只是和你说说这件事情而已,既然不是和你同一个时期来的,那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既然不是现代而来,那么便和他们一样,都是这书中的人物,那么是否重生根本就没什么意思。
单子晋实在是烦死了那个女人自以为是的模样。
据手下来报,她每日里做的最多的就是打听他们的情况,显然真的愚蠢的以为他会觉得她与众不同。也不想想,若她真的经历过一世,这般随随便便的说出来,是个人都会将她当做神经病。
即便是信了,也不过是将人给拘禁起来,当做趋吉辟凶的一件物事而已。还共享富贵?富贵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
除了岑西西,其他的女人在他这儿还是犹如肉块一般,自然不会有什么怜香惜玉啥的想法,便琢磨着直接将人给弄死算了。
毕竟苍蝇老是飞来飞去还是挺扰人的。
岑西西自己纠结了下,后来想了想单子晋的变|态,又回忆了下自己被掐死的悲催的绮蓝人生,默默的觉得,这货移情别恋的概率太低了。
咳咳,所以她还是不要杞人忧天的好。
而且如果让这货知道,她有这种想法,估计又要被训斥啊!还以为成亲以后会翻身来着,结果没想到最后,变得患得患失的那个竟然是她。
岑西西重重的往桌子上磕去,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单子晋伸手挡住她的脑当,在上面敲了敲,“又胡思乱想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岑西西直起身子,竖起三根手指,露出一副十分正经的小模样。
两人成亲没多久,正是你侬我侬的蜜月时期,除非单子晋有事,两人几乎都是腻在一起,即便是一个看书,一个逗着雷鸣玩儿,一句话都不说,也依然觉得十分舒服自在。
对于这种生活状态,岑西西还是比较满意的。
无聊的时候逗逗雷鸣,有聊的时候逗逗单子晋,实在是没事儿做了,还可以写信逗逗远在临北城的魏大,看着他字里行间的逗比模样,岑西西竟然觉得自己对这货十分的想念。没有了他,身边都没有一个能欺负的人了说。
其他的小侍卫,虽然都是尽忠职守,可全都板着个脸,她不管怎么逗,连笑都不笑一下的。
然后等第二天,身边的人就会换一批。
一时之间,保护岑西西的安全,成了所有郡王府侍卫最不愿意干的活儿啊!
会被调|戏的啊!被调|戏也就算了,他们咬咬牙还能忍了,但明明不是他们的错,为啥还要接受主子冷飕飕的眼神。
尤其是那些长得好看的,等轮到他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在脸上划拉两刀子。人人都知道,他们郡王妃最喜欢调|戏的乃是俊俏小哥,不把人逗得脸涨的通红,她是绝对不罢休的。
岑西西表示很冤枉啊!
她就只是喜欢看小鲜肉而已啊!一个个水嫩嫩的小侍卫站在那儿,水灵灵的跟鲜葱似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板有身板,她就只单纯的欣赏也不行啊。
三字经这个小心眼的,到了后来全都给她换成了丑的。
害的她饭都能少吃两碗。
这种悠哉哉的小日子过得很快,一眨眼之间,长公主去世已经两个多月了。所有人以为这件事情,会慢慢的淡化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直到皇帝倒了下去。
这日皇帝起身的时候,原本好好的,只在洗漱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若不是身旁有人扶着,怕不是就这么直挺挺的摔在水盆里。
当即吓得邵良整个脸色都变了。
他忙上前接替,将站不住的皇帝,小心翼翼的扶到龙床上,一边忙不迭的派人去唤太医。
一通手忙脚乱之后,邵良才想起来,一干大臣还在等着陛下上早朝呢。
他忙又脚步不停的去宣布了暂停早晨这件事情了。
但皇帝生病乃是大事,几乎是片刻的功夫,就已经传播的内外皆知。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大臣,这下更是越想越多。
之前皇帝吐了心头血,又刹那白发,众人便觉得已经不好了。只重新归来的皇帝陛下,不但身体好像没有损伤,想必好比以前更加的精力充沛。
毕竟奏折上那些骂人的话也是需要精力来写的。
但没想到,又忽然之间来了这么一出,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意外归意外,但是大家最关注的要数皇帝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他们也好安排着家中的幕僚从属走下一步路。
几位皇子,裴景原、裴景天、裴景尚等全都围在寝殿外面,大有皇帝不醒过来,他们便不走的意思。
最晚来的那个是单子晋,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在一众焦灼面容的皇子中间十分的打眼。但偏偏,邵良出来,只将他一个人给喊了进去。
裴景天眸光闪了闪,上前一步拉住单子晋的手,嘱咐道:“你脾气躁,但是父皇身子已经不好了,你压着点自己的情绪,莫要和他顶撞。”
单子晋回眸看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我自然是晓得的。”
原本是四皇子,结果被无缘无故的降到五皇子的裴景尚,脸色不太好的嗤了一声,扭过了头当做没有看到单子晋。
裴景原动了动嘴唇,最后却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多说多错,还是静静的等待吧。就好像上次一般,他们几个都接到了父皇和大姑姑有染的传言,看样子其他几个弟弟都和他一样,并没有当真或者没有采取行动,只除了大哥。
却没有想到,最后不但没有损害父皇一丝一毫的形象,还硬是揭穿了单子晋的身份。
想到母亲嘴角那一抹冷笑,裴景原不禁低了头。
大哥走了。所有皇子当中他既是占了长又是占了嫡,即便是不表态,也会有一大部分守旧的人追随他。
现在最要紧的是确定父皇的身子到底如何。
如果还是像上次般,父皇明面上什么都不管,可私底下却没有放过所有人的动态,那这个时候跳出来,不仅不聪明,相反还是蠢的。
裴景原抬头看了看单子晋的背影,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不知道父皇到底要如何?一直以来他最是宠爱单子晋,他们这些亲生儿子都比不上。只却没有想到单子晋身份板正之后,只短短的几天从郡王升为王,然后又落了下来。
而现在病重的父皇再次将人唤入内殿,显然在他的心中,单子晋这个儿子还是与众不同的。
所有人心中都是纷纷乱乱的几多揣测。
单子晋却是不慌不忙的跟随着邵良走了进去,此时皇帝已经醒了,正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里衣,靠坐在那儿。枯白的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不时的咳嗽两声,整个人显露出一股老态。
皇帝挥挥手,示意邵良可以出去了。
邵良便恭敬的退了两步,转身的时候将殿内所有人都带了出去。心里不放心,便亲自守在门口,看着侧殿的那群太医,在那儿研讨方子。
皇帝启唇苦笑一声,“朕想朕的时日大概不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盯着单子晋的神色,但失望的是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一时之间,皇帝心中不免失落又骄傲。
骄傲的是这个孩子真的是像极了他,轻易的不会将情绪外露。
失落的却是,大概在单子晋这儿,他便是死了他也不会哭一声的吧。
皇帝拍了拍床边,道:“坐到这儿来吧、”
单子晋未置可否,道:“不必了,臣站在这儿便可。”
“朕很好奇,你是何时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见他这样,皇帝也不坚持,他因为疲累不自觉的喘息了两声,方才将这话给问了出来。
单子晋垂眸,“什么时候不都一样吗?”
一句话让皇帝梗在那儿,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是啊,一样。”
看他现在这般冷硬的模样,心中大抵是恨死了自己的。不过皇帝并不在意,他只要喜欢这个儿子就好了。
因为是皇姐生的,千辛万苦的为他生下来的,他的身体里面留着他一半的血,也同样留着皇姐一半的血。
他曾经在她的跟前说以后再也不管单子晋了。他也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从小到大,单子晋因为他的宠爱,肆意妄为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如果没有了他在后面撑着,不晓得有多少人想要要他的命。
皇帝别的想法没有,他想将这座江山,留给单子晋。但是首先,他自己有本事,能够躲得过去这一波波的陷害。
如果他自己没本事,那么便是死了,也与人无尤。
皇姐怨不得他。
皇帝眸光闪了闪,心中想着,皇姐你原本只是想要这个孩子做个闲散的王爷,让他富贵平安的过这一生。若是你一直好好的,活在朕的身边,那么朕自然会帮着他打点好所有的后路。
可偏偏你丢下一切走了。
那么就让单子晋自己去争去抢吧。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