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忾地也瞪了他们一眼,高声:“真是毫无绅士风度,不知道你们能学什么。”
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紧追着前面的女生离开了。
卡司被瞪了两眼,莫名有些冤枉,摸了摸鼻子,回头看向身后那个矮了半头的男生,对方的小马甲外配着一条显眼的金链子,双手插在兜里,有些不羁的感觉,见到卡司回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招呼道:“兄弟,我是赖利,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应该见过几次,你是住在大公家的?”
带着些疑问的语气,表情却极为肯定,目光之中有种过人的自信。
听到后半句,卡司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接着自己来攀关系,然而,能够入住大公家并不意味着自己能够借用那样的权势。
“借住。”卡司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表明了寄人篱下的身份。
赖利的蓝眸之中闪过了悟,却并未收敛笑容:“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不是吗?”
“很有道理。”
卡司几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无姓之人,宛若天然的同盟一样,只有无姓之人才能迅速理解对方的尴尬处境,也只有他们,会在某些时候乐意为同类伸出援手。
这可真是可怜的友谊。
两人交换了一个笑容,赖利就洋洋洒洒说起来,已经站在朋友的立场上把自己认为好玩儿的事情跟卡司分享,他的语调总是带着点儿冷幽默的味道,不时就会发出一些嘲讽之语,面对卡司却又态度极好,表现了乐于与之为友的善意。
这是当然的,难道是什么人都可以借住在大公家吗?
每一个无姓之人,不会被真正的贵族子弟看在眼中,但在他们每一个眼中,对方都有着无可替代的价值。
毕竟,能够被送到法师学校的可不会是毫无宠爱的无姓之人,这份宠爱便是最好的价值。
在这方面,子女也天然如同一些依附他人的女子一样会争宠。
下午的课程不会有更多了,一同离开学校的时候,赖利发出了邀请:“也许你可以试试,并不是什么非法集会,红酒咖啡历史悠久,是一个非常放松的聚会,可以忘掉所有的礼仪,只看重个人。”
“是的,只看重个人。”
赖利再次强调了这句话,他的意思很明显,让卡司不要有被利用的负担,安安心心享受一个悠闲的聚会。
“好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许会试试。”
卡司可有可无地应诺,想到对方说的某些事情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又觉得这样一个信息交流的渠道很有必要,没必要堵死了。
“那就说定了,明天晚上,也许我们可以同坐一辆马车,方便吗?”
赖利的询问有些别的意味,这是要到大公门口去接人?
变相暴露在大公的视线之内,对于一个借住在自家的人,对方的关系网可能不会去查,但若是出现在家门口,怎样也都会看到,哪怕只是一个视线,以大公的身份,就有无数的人会揭出老底呈送上去。
卡司微微皱眉,对方的来势汹汹,甚至有点儿步步紧逼的意思,偏偏每一步似乎又留下了足够的余地,等待一个“不”来拒绝。
“时间,地点,我会准时去的。”
卡司没有明着拒绝,却表现了不喜的态度。
赖利耸了耸肩,做出一个没办法的样子来,说:“不用对我这么戒备,多认识一些人而已,并不会怎么样,你去过之后就知道了,这真的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组织。”
“我会去看看的,在我想的时候。”卡司并没有为他的态度所动,但凡脸皮薄点儿,可能就会被直接打动,但,那并不是原主,同样也不是现在的卡司。
原主对大公很看重,在他没有得到想要的时候,不允许其他人靠近他的目标,卡司没有这份看重,却也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弄来一些莫名其妙的麻烦,打乱现在的平静生活。
虽然他也知道,这份平静只是假象,离大公被疯王毒死,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可以选择告密或者走剧情,两种选择似乎都不是太好,他暂时还不想太快做出选择。
消息,太少了,不足以让他下一个不后悔的判断。
“好吧,谨慎的贵族!”赖利并没有不喜,反倒是很包容地笑了一下,然后递给了卡司一个徽章,徽章的正面是一个酒杯,背面却并不是酒瓶或者咖啡壶,而是一只眼睛。
描绘得很圆的眼睛乍一看像是徽章背面的花纹,如同很多徽章会有的那样,其实,精神丝触动瞳仁位置,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这是有预谋的接触,却不是针对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