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子侧妃处回来后,闻子君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帐子里,一整日没有出来,回想太子侧妃的帐子里,侧妃仿佛将她当做一个玩物般的,介绍给太子的情景,闻子君愤怒的心都颤抖起来。
这是生平头一次,她是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了权势,认识到了弱肉强食的残酷。
闻子君面无表情的坐在帐子里,炭盆早已经熄了,一室的冰凉,她的心也是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若说在今日之前,无论她对闻家是怎么的不满,怎么的恼怒,可在最心底的地方,还是念着一点同族的情谊。
可是今日之后……闻子君在心底发誓,她要让尚书府,付出足够的代价,不为别的,就为今天的屈辱!
晚饭之前,闻子君走出了帐篷,他去了东边儿,和人打听了一番,她找到了闻大老爷的帐子。
闻子君和帐外守门的小斯道:“劳烦通禀一声,闻子君求见闻尚书。”
那小斯打量她一眼:“尚书不在。”
闻子君道:“那劳烦阁下去寻一寻。”
那小斯诧异:“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闻子君淡淡的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至于什么事,我若是和你说了,只怕闻尚书得杀人灭口啊!阁下还是别打听的好。”
那小斯被闻子君这番话外加这个口气给唬住了,他皱眉想了想,转头吩咐另一个小斯道:“去禀大人。”
站在帐外等了一刻钟左右,闻子君看到器宇不凡的闻尚书朝这边走来了。
到了近前闻尚书道:“君儿过来了!”
“是。”闻子君见礼。
闻大老爷道:“不必多礼,进来吧。”
进了帐子里,闻尚书在首座坐下,一抬手示意闻子君落座,闻子君却站着没动,闻尚书一抬眉毛:“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要说?”
闻子君一拱手,没有称呼他为伯父,而是叫她大人道:“大人,子君就直说了。”
“说吧。”大老爷神色不动,坐在那里一身的官威。
闻子君挺直了脊背突兀的道:“冒昧问一句,闻家是要和太子一道造反,是吗?”
闻尚书瞳孔一缩,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一双冰凉的视线看向闻子君道:“这一句话就是满门抄斩的罪,你知道吗?”
闻子君气势半点不弱的道:“怎么不知道,我这会儿就是来您这交代后事的。您也别怪我说话直接,我就是想问问,您是不是要造反,如果是的话,想来是缺粮食的……您也知道我们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粮食生意,存粮怎么说也是有一些的。”
闻尚书面色黑沉,他站起身来,走到闻子君面前,居高临下的迫视她。闻大老爷今年四十有六了,又沁淫官场多年,这一身的威压不是闻子君这个小丫头能比的。换一个人只怕早都腿软了,说话闻子君也是一阵心惊,可她撑着没有示弱,目光直视着闻大老爷半分不退缩。
闻大老爷眯了眯眼道:“你一个小丫头哪来的这么大胆子?”
闻子君道:“想来是祖上传的,看大老爷就知道了,和您比,子君这点胆色,不值一提。”
“你就这么自信,今天能够活着走出这个帐子?”
“我今天死了,明天就有人大张旗鼓的去兵部给您送粮食。”
大老爷道:“你们家这几个人,当我控制不住吗?”
闻子君十分自信的道:“首先您得知道,这人都有哪些才行?我在京里的这些日子,您是有派人跟着吧,难道您见我只去了曹掌柜一处,便以为我们闻家没别人了?我们家生意做了这么多年,粮行开遍全国,若我说在这京里,我们只安放了一个曹掌柜,您能信吗?”
……
沉默了片刻后闻大老爷笑了:“说了这么多,你这是,不想进东宫?”
一提这事儿闻子君就生气,她反问道:“你说呢?”
闻大老爷道:“太子乃国之储君,生的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今日进东宫为妾,将来就是皇妃,以你的身份,这可是求不来的福气。”
闻子君道:“我谢谢你了,这福气我消受不了。”
“所以,你想怎么样?”
“井水不犯河水最好,若是非要犯,那么只能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让我去给太子做妾?”闻子君抬头看着闻大老爷面无表情的道,“你做好灭全族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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