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清妍和霜降忙到天色黑透,才将众人的伤口全部处理好,期间进出房门,发现一直有个男人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霜降,看的这样认真,仿佛世间万物,能入他眼唯有那道银色身影。
这个男人郦清妍不曾见过,看着应该不是二十四暗卫。郦清妍碰了碰霜降,“门边有个人看了你好久,是不是找你有事?”
“不用管他。”霜降伸手向旁边的侍女,对方把她扶起来,“今日实在感谢郡主,救了大家,还忙到这样晚,霜降不善言辞,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对您的感激。”
“没有什么,是我有求于他们,该说谢的是我。”郦清妍动了动酸胀的手臂,“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让人传个信吧。姑娘你行动不便,就别送了。”
出门来,那个黑衣男子还站在原地,郦清妍看了他一眼。屋里的霜降喊了一声,“焚禅。”黑衣人立马就进去了。
郦清妍回想起来,下午武场里一片混乱,有两个人拼力保护霜降,一个是认识的秋分,一个就是这个黑衣男人。两人带着霜降左躲右闪,愣是没让她伤到分毫。
有人护着果然好啊,抱紧怀里热乎乎的手炉,郦清妍感慨了一句。
今夜的月很明亮,夜空清澈,显得格外清冷。郡主礼成之后就是十五,今年十五要跟着温阑进宫,今天和栖月闹得这样不开心,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时后宴席的气氛。
当了那么多年的敬王妃,郦清妍从未陪着聆晖进宫过,圣旨接过无数却从没有过皇帝。本来正妃是有陪同王爷入宫资格的,只是聆晖第一年没有带她,后来带的又全是永安。想到此处,郦清妍到时发现很久没有见过永安了,不知道这个来自异世,和自己一样是奇特存在的小姑娘,在这些日子里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不自觉抬眼看了看头顶上空,有种下一刻就会掉一个裹的像包子的小永安下来的错觉。但是并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孤独的月亮歪在一片漆黑郦,有些空荡荡的,夜风吹的很冷,郦清妍裹紧披风,和拾叶弄香快步回郡主府。
原以为寒露他们受了伤,去康郡王府的事情定会耽搁或者延后,没想到第二天夜里,刚从敬王府回到郡主府,张岱就迎上来,小声告诉郦清妍说那个男人已经被寒露他们带回来了,锁在地窖里,问她什么时候去见对方。
郦清妍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张岱说的谁,诧异于寒露他们的效率,那些人身上不都带着伤么,怎么还不误答应自己的事?究竟是想吃烤羊排发了疯,还是为了报答自己救了他们一回的恩情?
“带路吧,我现在就去见他,让人去给立冬传个信,这人今夜就要劳烦他们送出城去,若立冬身体因伤不便,让信得过的人送出去也无妨。”
这个地窖是空的,没有堆放蔬果,空荡荡的很是阴冷,张岱怕把人冻死了,特意端了一盆火过来。郦清妍进去时,温漠正抱膝缩在火盆边,不言不语安安静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温漠抬头看了郦清妍一眼,没有什么惊艳的表情,和看见一棵花草树木没有什么两样。并不是郦清妍觉得自己生的有多么的好,只是温漠这个样子很有些不对劲,他可是看见漂亮的女子不搭两句话就会浑身难受的浪子,这样的淡漠未免也太反常。
“果然是你,我知道你会来救我。”原本应该表现出一点果然如此的声音此刻也是平实冷淡,听着有点白惨惨的。
“温公子何以如此笃定?若是信错了,岂不要失望?”拾叶搬来一个凳子供郦清妍坐下,席地坐在潮湿的泥土上的温漠则没有人去管。
衱袶这两天都被郦清妍找了借口遣走了,小暑挨了芒种一顿,又挨了栖月一顿,状态和寒露差不了多少,躺在床上短时间无法起身。这两日郦清妍只往返于敬王府和郡主府,也用不着他们陪着。少了可以说是来监视的人,又有郡主府的人可用,郦清妍做起自己的私事,前所未有的得心应手。
温漠说话的时候语速比较慢,声音有些哑,“感觉你会,姑娘看我的眼神怕不是第一次见我,至少也该听说过我,你能当上郡主是仰仗了姑姑的宠爱,就算只为了报恩你也会救我。”
温漠会这样说是因为庄希南虽然关着他,却并没有封闭各种消息,皇城中发生的大事偶尔会和他说一说,郦清妍入敬王府过继到温阑名下,成为王府的嫡女,又破例在出嫁之前封郡主之位,特赐府邸算是顶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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