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陈柯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周六望着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发呆,被陈柯这一声叫回了魂。
“你在看什么?”陈柯问他。
明明一开始积极于走剧情,刚走完求婚剧情,周六就又怠惰下来了,如果看不出周六的情绪受到梁董事长的影响,陈柯就是瞎了。
但是周六有他保持沉默的自由,陈柯并不想强行干涉,他知道,在想倾诉的时候,周六会说的。
比起这个,陪着周六,等他说,倒是更靠谱一点。
“我昨天是不是说,这些高楼大厦很没有人气儿,”周六望着269层窗外的景色,“现在看起来,好像陵园。”
没有树木,白色的墓碑高低错落,一排排铺展开去,直到天边。
陈柯沉默片刻,说:“是有点像。”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周六回过头,他眼里还有些空茫,但已经没有坐车回来时那么颓丧了,“是不是该跟田经理讲一下?”
“她的消息比我们快。”陈柯说,“接下来,你想去哪里?我们把酒店房间退了吧。”
陈柯看得出,周六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一开始或许新奇,但住了一天也就够了。
比起每天晚上近万元价格的顶级酒店套房,周六显然更喜欢僻静温暖的乡下小别墅,从他对梁家主宅的态度就可以看得出来。
“好。”周六答应着。
陈柯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想把他抱进怀里,就像他刚醒来那阵,腿脚还行动不便的时候,陈柯可以找各种理由把他抱来抱去。
“对了,”周六忽然想起来,“接下来,是不是该去白羽阳家?”
“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陈柯知道白羽阳家有一大堆亲戚,他不能保证这些亲戚都像梁董事长一样开明,而且,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虚拟人物,根本没必要为了虚拟人物影响到周六的心情。
“要去,”周六说,“你放心吧,我不会真情实感的。”
我不放心。陈柯在心里说。
“假如他们不同意呢?”陈柯问。
“那我们就有剧情了啊,”周六眼睛亮了,他预感到这回有戏,因为陈柯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完全没有之前在梁家那么“潇洒”,“你是怎么设定白羽阳的家人的?”
“……一言难尽。”陈柯说,“不过如果你想见他们的话,现在就可以见。”
“他们也在b市?”周六有些意外,他隐约记得,白羽阳的父母在一座小村镇里定居。
很快,周六就明白陈柯所说的一言难尽是什么意思了。
总裁专车在小街道的拐角处停下,前面有一大片人行道都被打着白泡沫的水淹没了,行人路过那里,不得不绕道而行。
即便如此,洗车行的小哥依然在用水管大力冲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奔驰洗得铮亮,能照见人影。
“嘿,完成。”小哥直起腰,讨好地冲旁边的中年车主笑着,“叔,你看这样成不?”
“这里没有洗干净吧。”中年车主皱着眉头,指着一个旮旯拐角的地方。
“哦,那再给您冲一个。”小哥说。
“行了行了别冲了,你那水压那么大,把我漆冲坏了怎么说,拿抹布擦一擦算了。”
“成!”小哥举着抹布,忙活起来,前前后后擦了一番,又被车主指出几个地方。
“先这样吧。”车主始终保持一脸不耐烦的神情,根本不屑和这个洗车的多说。
即便如此,小哥仍是乐呵呵地挥着手,把奔驰车送走了。
“那是白羽阳小叔叔开的洗车行,洗车那小哥是白羽阳的表弟。”陈柯介绍道。
“我还以为白羽阳孤身一人在b市,没想到还有亲戚。”周六惊讶。
“其实白羽阳和他们并不来往,就和孤身一人一样。”陈柯说。
“为什么不来往?”周六问。
“因为很……麻烦。”陈柯说,其实他有点意外,他以为周六也不喜欢这些亲戚,周六有洁癖,而且住惯了高级公寓,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和洗车行亲戚来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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