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心中狂喜,就是四姨娘也生出了担忧之情。
宁德海的脸色一下子铁青了起来,脑中闪过最不堪的念头:“你……”闭上眼睛,冰冷无情的决定在脑中闪过,若是宁无双真的失贞,那么也别怪他这个做父亲的心狠了。
“父亲,女儿今日奉母命为父亲祈福,原本心中欣慰,终于能为父亲解忧,大佛寺主持今日繁忙,将女儿祈福之事安排在午后,等祈福完了,太阳已经西下,女儿不敢私自留宿,可偏偏绿腰却肚子不好,只得女儿和车夫二人下山。谁知道到了半山腰,家中的车夫胆大包天,居然弃马车而去,独留下女儿一人在马车中,就在女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的时候,绿腰这丫头赶了上来,我们主仆就这样一路走了回来。”宁无云擦了一把眼泪:“父亲,女儿怎么说也是家中的三小姐,可恨恶奴胆大包天,居然如此害我,回来后还敢败坏女儿的名声,说什么被歹徒掳走。”
宁无双哽咽:“父亲,若非绿腰忠心,赶了上来,女儿不是在山中喂了野兽,就是回来了,也是满身的嘴巴说不清楚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跪在宁无双的床前,重重的给宁德海磕头:“老爷,奴大欺主,求您给小姐做主啊。奴婢赶到的时候,小姐缩在马车里,哭着叫父亲,她那是想要老爷去救她啊。可怜小姐身体弱,从半山走到家中,人就热中暑了,一直昏迷到现在。”
“莫东,将那个恶奴给我抓到大院乱棍打死,让府里的所有下人都去观刑,看谁以后还敢生出这等恶胆。”
虽然他对宁无双不见得有多深厚的感情,但家中的下人居然敢对他的女儿下手,这绝对的挑战了他的威严。
宁德海心中泛起浓浓的愤怒,他如同一只恶狼一般狠狠地盯着张氏,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你倒是管的好家,养了一群好奴才!”
此时,他再不明白今儿个这事,他就白在朝堂上混了,宁德海此时满心以为张氏故意败坏宁无双名声,置宁无双于绝地。
真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柔弱善良,气量宽大的张氏,背地里居然是如此的恶毒。
他已经将戴氏贬为妾室了,双儿也成了庶女了,她还不肯放过,先是想方设法的克扣戴氏的份例,现在连双儿也不放过。她至于下毒手吗?
宁德海知道戴氏和宁无双是张氏心头的一根刺,往日里她稍微过分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可是却没有想到张氏的心会如此的狠,连一个庶女也不放过。
这样露骨的忿恨,这样狠绝的手段,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三丫头再怎么样,也是他的骨血,张氏居然能下的去这样的毒手,就是死都不能让她解恨,还要毁掉她的清名,这实在是让他心凉啊。
他一直以为张氏是温柔解语花,是贤良淑德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放心的将内宅交给她,相信她能管理后后院,谁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或许母亲说的对,张氏到底是妾室扶正,骨子里比起戴氏来少了几分大气,担不起宁府当家主母的重任。
宁德海心中忽然升起一份茫然,当年自己做的,真的对吗?
“老爷!”门外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今日接送三小姐拜佛的车夫,已经暴毙!”
“暴毙?!”宁德海大吼了起来,瞪着张氏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怒极而笑:“无巧不成书啊,暴毙了,居然就暴毙了!”
宁德海冷哼了一声:“这等谋害主子的恶奴,死了也休想入土为安。莫东,将他扔去乱葬岗喂野狗。”
又将目光转向张氏:“恶奴欺主,绝不能纵容,其家人男的卖去矿场,女的卖去青楼。这事你亲自办。”
张氏一愣,车夫是她的人,若是由她亲自出手处置其家人,日后人心难拢,心中一时满是愤恨,车夫暴毙根本就不是她做的手脚,但看宁德海满面怒容,知晓一时也听不见她的解释,只得又无可奈何,翁声道:“是。”
宁德海又是冷哼,也不等宁无云出言为张氏解围,拂袖而去,四姨娘看了宁无双一眼,紧跟其后离去。
宁德海走到门口时,又转头,难得温柔的对宁无双道:“双儿,这些日子,你好好呆在房里休养,以后缺什么,直接跟莫东说。”
宁无双抬头看着宁德海,露出惊喜的表情,万般感激似的说道:“谢谢父亲!”
心中却透心凉,张氏谋害她的性命,玷污她的名声,宁德海也不打算为她讨个公道,只是处置车夫一家,却连喝斥张氏一句都不曾。
原来,她的命,她的名声,在宁德海的眼中如此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