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小范围的一片毛,而后低头细看,小心地锁定了一片区域,用双指拨开,冲左右道:“有了,很大。”
大家立刻忘了刚刚余乐的壮举,纷纷围拢上来。
“看不见啊?”老太太使劲抬着老花镜,怎么都看不见。
另一个小伙子挤上来,贴近死盯了半天,突然一吼:“真他妈有眼儿!!”
这一下炸开了锅,其余人纷纷挤上前来,一个老头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递上前去,如此一来,眼神不太好的人,也能看得清楚。
转瞬间,七八个人都看见了针眼儿。
“老板娘!这事儿怎么说吧!!”
“妈的,每次你都说,其他家鸡都注水,就你家没事!”
“注水就注水!多大点儿事!还不让乐儿说了!”
老板娘被骂得连连后退,惊恐道:“我今天便宜两块好不……都注水,卖鸡的都注水……乐儿……乐儿我错了,你帮我说句话?”
既已至此,余乐没打算多有涵养。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负责,余乐负了他那份,现在该老板娘了。余乐毫无迟疑地亮着嗓门道:“不仅注水,她还打药,本来没活力的瘟鸡,快死的病鸡,她能打药让鸡兴奋起来,当壮鸡卖。”
“血口喷人!去你妈的!!”这下老板娘彻底急了,如果说注水是行业潜规则,大家都在做的话,那打药就是大忌了,要受罚的,“你来劲了!你是神仙啊这都能看见!”
“不是看见的。”余乐轻轻抬手,举起一跟针管,里面满是淡黄色的液体,“宰鸡汉子兜里的针管,敢拿去化验么?”
“啊!”宰鸡大汉刚刚从地上爬起,连忙摸向围裙兜中,心中一凉,“你啥时候拿的!!”
这下子,彻底炸锅了。
街坊们简直疯了,买注水鸡就罢了,合着吃了这么多年的病鸡?不仅是病鸡,那里面还注了莫名其妙的激素兴奋剂之类的东西!几个当妈妈当姥姥的街坊立刻拽住了老板娘,那种鸡大人吃了还好,小孙儿吃了落病怎么办!
而余乐,只钻过人群,取了自己刚开始想要的那只鸡,拍下五十块钱,抱着鸡暗自离去,至于这商贩是受罚挨打,赔钱还是坐牢,让街坊们定吧。
不觉间,他的性情渐渐放得更开,人活于世有了实力,无疑更加游刃有余。
其实余乐起先并未印证这个猜测,他最开始只是能看到鸡的下腹隐隐有血气外泄,清楚有个针孔是了,但后来仔细观察,发现蹦跶的最欢的那只鸡,偏偏透出的生气最弱,满是亡命一搏的孬气,最终直到他顺手牵出了屠夫口袋中的针管,才印证了这个猜测。
老板也算倒霉,碰到了刚刚出山小试牛刀的余乐,她不计较也就罢了,偏偏咄咄逼人埋了自己。
余乐离去的同时,鸟爷也跟了过去,他来早市,本是打算买些水果,包了送到笑坤社递上奠仪,可不想正碰上余乐。今儿这事儿,对他触动也是不小,可对他来说,并非不能解释。玩了一辈子玩意儿,鸟爷见的人太多了,余乐这样邪门的眼力,他曾经有过经历,至于那莫名其妙的蛮力,怕是老吕传了什么气功吧。
鸟爷本来对余乐只是喜欢,跟孙子似的喜欢,但现在不同了,多出了好奇,多出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