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告诉我,你心中是不是也有瑞儿同样的想法?”
他的声音很平,平得无丝毫波澜,看不出此刻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何氏却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预感。
但话到这份上,她心一横,点点头,“没错,我的确也这样想过,谁让你待阿妍好得胜过阿媛和瑞儿。我这做娘的看着很心疼,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从来没问过。”
“唉!”张和成长叹一口气,并没有生气,而是缓缓道,“说起来,都怨我,只是想着阿妍如此年幼就没了爹娘,需要我们的关心和疼爱,倒忽略了你和孩子们的感受。”
然后他看着妻子,无比认真的说道,“秋娘,我张和成今日再次郑重的告诉你,我从来没做过半分对不住你,对不住孩子们的事。若有半句假话,我张和成不得好死……”
“和成,我信你,大过年的,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是我和孩子们的天,你一定要长命百岁的。”何氏忙捂了张和成的嘴,哽咽着道。
“秋娘,你也是我的天,下次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不要在心里瞎猜疑,好不好?”张和成搂了何氏柔软的腰,动情的道。
“嗯!”丈夫深情的话语令何氏面上情不自禁染了两抹红云。
在这个以男人为天的时代,张和成却说妻子是他的天,可见何氏在他心中的地位超然。
有种令人幸福的温情在屋子里弥漫。
过了半晌,张和成忽然道,“秋娘,昨儿大嫂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他怀中何氏的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下,但她还是摇头否认,“没。”
张成成松开何氏的脸,声音变得严肃起来,“秋娘,你我是夫妻,应该同心,难道大嫂对你说的话,连我也不能说?
你难道要等到家中不得安生时,才满意?”
他现在十分怀疑,王氏在妻子面前挑拔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不然,妻子不会好好提起阿妍的身世。
何氏心尖儿一颤,想到了阮妍的亲事。
要真将阮妍嫁给了胡屠户家,和成还不得将自己给打死啊。
虽然大嫂说,等到生米煮成熟饭时,和成只能无奈的认命,可和成是什么样的性子,自己心里清楚啊。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和成最最看重的是信义,别人既然托孤阮妍,那他自然要尽所有的力气去做好这件事。
想到这,何氏不敢再隐瞒什么,轻声将王氏的话说了,“大嫂为阿妍寻了门亲事。”
“什么?是哪家的公子?”张和成双眼猛得瞪大。
“东街的胡屠户。”何氏声音更小了。
“该死!”张和成将桌上的杯子砸了。
然后他起身就往面走去。
“老爷,你去哪儿?”何氏忙上前去拉。
张和成看着妻子柔弱的样子,真是又怒又怜惜,痛心疾首道,“秋娘啊秋娘,你怎能这样糊涂呢?这样大的事儿,你竟然还想瞒着,你想瞒到什么时候?你是想瞒到阿妍嫁人之后吧,等到了那时,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就算反对也无用。
秋娘,你还是不了解我,要真有这一天,我第一个会杀了害阿妍之人,然后再以死谢罪。”
丢下这句话,然后甩开妻子的手,匆匆出了东院。
何氏看着浑身被戾气所包裹着的丈夫,真的吓住了。
她忙追上去,担心会出事。
可等她到了院门口时,张和成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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