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太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祈鸾的话是有道理,且为自己考虑的了,为驴扭棍不打紧,倒没的伤了紫荆树。驴子是不值钱的货,紫荆树却如自己一般,尊贵而不可度量。
“你既这样心疼你九妹妹,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又岂能不疼?”思忖半日,太太边带微笑边正色,开口了:“教训是要给的,不过小姐到底是娇躯,打坏了也不好,请人伺候,劳神烦力,又是我的事了。”
祈男听见这话,简直恨不能将隔夜饭吐出来,咱们什么时候这样熟了?真打坏了,太太您会亲身来看护我?搞笑呢吧!
“也罢,一百下就免了,四十下吧!既起了提醒作用,也不至于就打坏了!”太太一声令下:“玳瑁,你去院里叫个伶俐的婆子来,你亲眼看着,别叫打重了!”
最后一句说得极为豁朗婉妙,若不知情的人听了,只怕要为太太这样的苦心,感动的留下泪来。
多好的母亲!打在儿女身,疼在长辈心,只是不得不教训,也只好心疼了。
“多谢母亲,多谢二姐姐!”祈男微微偏过身去,对着太太行了个礼,目光与对方并无交接之处,倒是直直看了祈鸾一眼。
天下绝没有白给的好处,虽不知祈鸾今日此举究竟有何用意,可祈男知道,她帮了自己,将来必会要求自己加倍奉还的。
祈男心里明镜似的,因此并无特殊感激之情,扫过祈鸾一眼后,也就抬脚迈出屋子去了。
玳瑁脸上挂着一丝冷笑,跟在祈男身后,才走下台阶,当了众扫地婆子的面便问道:“九小姐,太太的惯例,叫了人来就在院里打的,九小姐再是娇客,也少不得这样规矩!”
祈男如同没有听见,转身拉住她衣袖,急切就问:“玉梭呢!她在哪里挨打?”
玳瑁先是愣了一下,过后笑出声来:“九小姐跟玉梭倒真真要好的紧!丫鬟们挨打自然要去柴扉,打起来免不了吱哇乱叫,太太这里可听不得那些个粗言鄙语!”
祈男的心猛地揪紧了。玉梭挨打全因她莽撞而起,自己受个教训也就算了,又怎能连累他人?
趁着走到院中央时,祈男悄悄贴近了玳瑁,顺手从自己臂膀上褪下只三两重的金压袖来,
眼不见处,无声无息地塞进了玳瑁的袖口里。
“好姐姐,烦承个情儿,替我跑一趟柴扉,让那些个小厮们下手轻点子,明儿得了闲,我也送姐姐一对鞋面子!”祈男知道,求人空凭口是不中用的,那只金压袖本是五姨娘的东西,不过借她带二日罢了,可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玳瑁只觉得自己袖口一沉,低眼斜瞥过去,只看见金光一闪,顿时心花怒放起来,嘴上也比刚才甜溜许多:“九小姐的吩咐,奴婢还有何话说?这就打发了人瞧去,其实也不多远,就在我们下处后头,麻利地就到!”
祈男焦急地点头:“请姐姐快些,那头只怕已经开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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