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又慌慌张张的去宫中请太医。
容夏故意的,自己作死。她在赌,赌张家是真的有读书人的风骨,真的重孝道,重情义,赌他们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太医来的很快,把了脉之后松了口气,“只是劳累过度,没休息好,好好休息简单喝两副药就行了,自己就是大夫,自己知道该怎么养。”
老太医实话实说,张老夫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劳累过度还能干啥劳累过度,不就是给人治病治的嘛,容夏每次施针结束都一头大汗,满脸苍白的,都被大家看在了眼里。
“还有……”老太医皱巴了一张脸,“这是一丫头……”
老太医如果还能有翻白眼的功力,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把眼白全翻出来。
张老夫人有点震惊,震惊之后叫了声哎哟祖宗,急忙把容夏住的地方挪进了内院,又上下封了口,多分派了四个丫头去照顾她。
容夏醒来时候看到张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也在她房里,心下大定,她知道,这事差不多算是成了。
“姑娘,你醒了,小厨房的火还生着,你想吃些什么,奴婢让人去做。”大丫头就是大丫头,说话声音细细的,又好听又周到。
“帮我煮点粥吧。”容夏嗓子还有点哑,她没装晕,她知道装病是肯定骗不过那些个厉害的大夫的,只能让自己在极度劳累的状况下放任头痛难眠,然后累极晕掉。
这招苦肉记就目前来看,效果刚好。
要是自己真是个大小伙子,还收不到如此效果。容夏笑笑,难得的弯了眼睛,目光柔和,张家让她想到了薛家,某种层面上,很相像。
在接下来的动作之前,她得把自己养的有力气些,否则不一定撑得过去。容夏无力的唉了一声,如果下辈子投胎还做人,她一定要有一个健壮的身体,握拳!
粥很快就上来了,香软糯糯的,很好吃。容夏吃着吃着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害丫头还以为怎么了,急忙柔声问着。
容夏长得好看,不说话的时候就跟画儿似的,年纪又小,大丫头在老夫人身边尽八年了,如今也二十了,被派过来看到被子里窝着的小脑袋,心就软了,她是真把容夏当孩子了,容夏醒来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
“想家了。”
丫头的眼神更柔和了。
容夏这眼泪掉的又真又假,你说她故意哄人,她是真想家。你说她想家,想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至于要哭。
可就是这样的泪珠子,在静谧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可怜,手里的粥还散着热气,容夏苍白着一张小脸挂着一双湿漉漉的眸子,任谁都不会不心软。
大丫头不只是来服侍的,张家不傻。
容夏的行为是人都会觉得她有所图谋,大丫头除了服侍,还要负责监视。
只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两行泪,让本就不擅心计的丫头更是一丝怀疑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