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的六月,总是显得特别的闷热。
特别是在施工的地方,那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薄少,您还是歇着吧,这些粗活我们来就行,您千万别伤到自己。”
榕城建设局局长姜宽的脸上满是焦躁,给正在蹲下身子不知道在计算着些什么的薄靳修撑着伞。
薄靳修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竟然来工地上视察。视察也就算了,问题是还带着伤,如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意外,他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死啊。
“我把这个算出来就可以了。”薄靳修淡淡地说着,声音不大,却满是威严。
姜宽听到后,果然不敢再多嘴。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脆的女声落入了薄靳修的耳中,这声音宛如珠落玉盘,煞是惹人喜爱。
“先生,介意跟我领个证吗?可以赠送老婆的那种。”
一直低着头的薄靳修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一个打扮得……额,他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的女孩站在他面前。
一头犀利而又爆炸式黄毛,从头到脚起码八种颜色活脱脱一行走的圣诞树。红肿的眼睛上面挂着泪痕,但是在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张脸上却满是冷冷的笑意。
应该是哪家的叛逆期少女吧,这样的女孩在他这个军人面前看来,就忍不住让人恨得牙痒痒,想要揍她一顿,让她知道‘清秀’二字怎么写。
只是,薄靳修为什么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呢?
薄靳修身子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萧乾乾这才发觉,眼前的男人有着至少一米八以上的身高,薄薄的衬衣下,可以看得见胸肌。
“你是什么人?一边去。”知道薄靳修要来,姜宽已经让人在外面看守着,不许陌生人进来,眼前的这个非主流杀马特,又是怎么出现的?
薄靳修伸手示意姜宽住口,脸上闪过一抹戏谑,“正好现在有空,你知道民政局的路在哪吗?”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他今天非要吓吓她。
萧乾乾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她刚刚的话,是因为实在是太生气了,所以才带着报复的心理随便说的,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一口答应。
只是,想到不久前萧家别墅里面发生的那一幕,萧乾乾一张惊愕的小脸上面满是报复的快感。
既然家里面那么多人想要让她‘好过’,她萧乾乾,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就算是毁了自己,也不会让那些人得到一点便宜。
“我知道。”
萧乾乾终于真正地笑了一次,这笑容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璀璨夺目,只是如果搭配上女孩被画得有些变形的五官,就有些狰狞。
薄靳修眉毛微微上挑,看来眼前这丫头是诚心和他杠上了。
没事,反正他回来养伤也没什么好玩的,干脆逗一逗她,看她敢走到哪一步。
只是当两人走出民政局后,他看着手里面的红本本,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身边刚刚到他胸膛的女孩,反过来吓了他一把。
一个小屁孩都敢和他叫嚣着结婚,他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堂堂薄少被人骗婚了,结婚证的钱还是别人请的,这怎么看怎么都感觉他的智商被秀了。
阅人无数的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相比于薄靳修瓦凉瓦凉的心情,萧乾乾则心情大好,将手里面的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放入了斜跨碎花小包中,哼着小曲打算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