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的时候,半夏转而问道, “珍娘,我问你,你们把我大姐推下去的时候,可是见她溺亡?”
珍娘寄希望于半夏,自然是回答,“并没有,当时下手匆忙,后面听到人声就躲了起来,不是说死了吗,尸首都找到了?那样的河,哪里爬得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
让人有些发憷。
伍桂叶看着她这个模样,就往后退。
薄荷一看她有要跑的样子,死死盯住,“你还想去哪里,你为了酒楼,居然害死了我姐,我定然会缠住你的。”
伍桂叶不停地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是他们,就是他们杀的,他们跟我说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就说是让我回来说,帮我把酒楼拿回来,他们什么都不要……”
这就是承认了。
新嫂子白了她一眼,“你瞧你自己都承认了!你以为你没有做,你敢保证你不知道,要是他们动的手,你就是帮凶!”
伍桂叶实没有料到乌梅的死会跟自己扯上关系,乌梅死了她的确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但却万万没有想到,庞老板敢杀人。
闵氏也在一旁撇清,“她什么都不晓得哇——”
已经没有人同情她了。
闵氏到底年纪长一些,又开口说道,“这酒楼她也不想要了,让平哥儿回来,她当初……”
半夏瞧着闵氏瞎着眼睛,在那如此着急的说话,又瞧伍桂叶,心想闵氏倒是机灵,她不过是觉得伍桂叶的过错不大,要是她不要酒楼,等于没有动机,最后的罪责自然不会太重,但要是起因都是因为伍桂叶要夺酒楼的话,又是不一样,她这是费尽心思地保住自己的闺女了。
她对伍良平,对乌梅,但凡有一半这样的心思,也不至于到如今。
可惜,这样的苦心只能白费了。
伍桂叶哪里肯,“娘!你安的是什么心,我才是你女儿,那酒楼就是我的,是他欠我们的,而今在外头开饭铺,弄走这边的人,摆明了就是跟我们过不去,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
闵氏气得又要倒。
人群里就发出些笑。
张留看不下去这要死要活,“那你说,你过来,就是要夺酒楼的?”
“什么叫夺,本来就是我的!”伍桂叶说道。
张留轻蔑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伍桂叶心里还在琢磨,她可不能失去酒楼,信誓旦旦地过来,要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她还有什么脸面,以后谁还搭理自己?她要坚持,等当家的过来看到自己如此,也定然是会回心转意的。
没想到,张留走了一会,就带了几个人过来。
伍桂叶一脸的激动,因为当首的正是她那夫婿吴大。
“当家你可来了,这酒楼本来就是咱们的,如今这奸夫yin妇谋害了人,反而要跟我扯上,这就是平哥儿媳妇还在,也该是我们的!”
她的话又理直气壮了两分,丝毫没有发觉,吴大的脸色古怪。
他瞧着伍桂叶那一身不灰不紫的衣衫穿在肥硕的身上,也不知道哪里沾着的血迹,被张留逮住的时候他都吓了半死,如今听说伍桂叶摊上了人命官司,虽然只是有牵扯,哪里还想搭理她。
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苍蝇一般,亏自己还相信,亲自带着过来准备接手。
没想到面临的却是这般境地。
面色变了变之后,吴大挥挥手,似乎要把跟伍桂叶有关的一切都弹开,“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而今哥儿也大了,有你这样的娘亲教导,我也是不放心,有婆家哪里整日跑回来,不过是看在岳母身子不方便让你回来,没曾想你居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如今我们吴家是容不得你了,你也不用回去了。”
这就是休了她的意思。
他倒是撇清得厉害。
伍桂叶哪里忍得住,“你还有脸休老娘,儿子都给你生了,就知道整天出去被那狐狸精给魅住,还不是你让我回来夺酒楼的,说什么有了酒楼,就不理外头那人,你也别想撇清,这要真的那么干净,你带掌柜过来做啥?!”
你方唱罢我登场,倒真的是热闹非凡。
半夏反正就看了一出好戏。
她也问了珍娘,乌梅是掉进了水里,却也没人看到她真的死了,那尸首李氏认了也是觉得不太对,那么往好的方面想,是不是还有可能生还。
但这些人,不管乌梅有没有死,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害死她的。
于是她慢悠悠说道,“你们都别急,一个个的,反正都跑不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