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德虽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却不会跟苏钱氏交底,“等老三回来再说,事情总会有一个定论。”
苏钱氏瞄了苏有德一眼,拍拍屁股站起身来,“你以为有一个这样的叔叔,到头来远风以后能好?”
这一句话,让苏有德瞬间没有了底气,却嘴硬,“不管如何,也是扯不开了的。”
苏钱氏却没有再说什么,没事人一样的进了堂屋,在那吆喝,“老三媳妇,快点,不把人饿死不甘心是不?”
半夏在灶房之中烧火,间或在里头走动,是能够看见坐在那的苏钱氏跟林氏,之后又是苏有德的一些话的,而后就是苏有才,来来回回,似乎就把自己家撇一边的样子。
这又是什么把戏?
半夏可管不到那么多,却隐隐猜测到了一些什么。
至少,不会是帮着想办法就是,二伯现在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如何了,大伯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还有其余的人,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爬,绝不是因为担心。而是想着会被牵累吧。
真是让人心寒。
周氏已经过来瞧过很多次了。
一大盘子的血肠,炸的金黄的油豆腐鼓鼓的,里头是糯米芋头加肉末木耳,另外是大骨头汤炖萝卜猪肺,也不知道加了什么进去,有些麻,吃着却让人浑身舒坦,另外是炒好的白菜叶子,瞧着也尽是够了。
半夏从大锅里,捞出一大块肉。看了看。放进盘子里。四周,堆着李氏从酸坛子里拿出来的酸萝卜跟白菜帮,切成细丝,撒上点辣椒粉。白是白红是红的点缀着,瞧着也喜人。
周氏叫得很是夸张,“三嫂,你用这么大块肉招呼,这不是吃穷了家里吗?!”
李氏本来就是气不顺的,听这样一说,“你说什么?吃穷家里,我倒是能吃的着才是!这既然交给我们打理,哪怕之后只能吃白菜。你也不要多说,不然交给你招呼?”
正要摆桌,就听见有身影进了院子。
一个人在那吼着,“还不快出来人,大过年的怎么半夜出去。是不想活了吗?”
半夏定睛一瞧,苏有义身上很是狼狈,哪里还有平日里的翩翩模样,被另一个人扶着,她惊叫出声,“二伯!”
更惊讶的是,扶着他的那个人,是那个木大夫啊!怎么回事?
木十九瞥了一眼院子里的这些人,嘴巴又是一扁,扭头就骂苏有义,“要不是遇见我,你还有骨头剩?还骗人!你倒是说说看,家里没有人需要你出去找出去救,这一院子不是人?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说完,朝半夏使了一个眼色,半夏心里就有数了。
又实在是着急,凑近了问一句,“有事吗?”
一语双关自是不必提,“能有什么事,不是有我在吗?这明日就能好!”
半夏眼睛里迸发出神采来。
苏钱氏在这嚎却是应当的,但要有别人在面前说风凉话,她哪里忍得住,“好不好的大过年上别人家门做啥?老二!你这又是怎么的,没个准头,老三要是回不来你也回不来了,到头来丢下一屋子小崽子要累死我吗?”
半夏翻翻白眼没说话,可真是好笑,苏钱氏骂人自己亲生儿子都能这样,还真是头一次见,何况过年,不应该要忌讳一些吗?
不过她也没有回嘴,有木十九那句话她也就放心了,只要苏有礼明日能够回来,她哪里管那么多有的没的。
何况,木十九也是个嘴巴毒的,什么时候吃过亏。
果真,在别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十九就摆着一张脸,“怪道怪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儿在外母不忧,反咒其死,也难怪你这病怕是救不了了。”
说完,也不等苏钱氏要说什么,就板着一张脸,“你有病!大病,是不是胸闷气短,两个太阳穴跟针扎似的,总有一股火气从心里冒出来怎么都压不住,牙床还浮肿起来,要早点治!还有,你两条腿有些麻痹。”
苏钱氏见木十九越说下去,就越是对自己的病症,特别是两条腿,不由得也是有点慌神,却还是不太肯退让。
木十九哼了一声,扶着苏有义坐下,又叫住了一旁的半夏,“这什么东西这样香,也不用给我倒茶了,舀碗汤来就行。”
半夏摊开双手,自己可没说去倒茶吧?
无奈,也只能颠颠去舀汤过来,递给木十九。
也不知道他怎么忽悠的,看苏钱氏的脸色就是被唬住了,弱弱问,“那……能不能少点?”
“少多少?”木十九咂摸了一口汤,问道。
“一两!”苏钱氏以为自己出了一个大价钱,但要真的能治好,她也不在乎了。
木十九点点头表示同意。
苏钱氏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他就又开口道,“你要医左腿,还是右腿?”
ps:小粉小粉,快到碗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