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仲轩他们刺了过来。
眼见形势不妙,季仲轩推开怀中的佳人,自己却是赤手空拳就迎了上去,可那人对着季仲轩却只是虚晃了一剑。
见他果然上钩之后,将手中长剑朝着另外一边狠狠地抛出去。
而对准的方向,竟然是袁月清!
眼睁睁的看着那明晃晃的利刃朝着自己扑面而来,袁月清凄美的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她似乎被吓傻了一般,只是定定的站在远处,忘记了要躲避。
“清儿——”季仲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眼看那长剑飞速的对着袁月清的胸口处飞去,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中悲愤异常。
清儿绝对不能出事,那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救命之恩尚未报答,他如何能让她在他的府中丧命?
没有多加思考的,季仲轩马上抓起离他身边最近的一个人,运用内力将他丢至袁月清身前,想帮她挡过那致命的一击!
“呲……”当利刃划破皮肤的时候,袁幼箐还能清楚的听见“噗噗”声,那是她的血液从身体里面流出来的声音。
终于知道了,原来真的,那声“清儿”,呼唤的,不是她!
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感觉身子腾空飞起,再度稳定下来,瞪大了双眼,她低头去看,却只见一把长剑明晃晃的刺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上。
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淌着,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腹部的疼痛感却在加剧!
季仲轩皱眉望了袁幼箐一眼,只有一眼,之后却是快步走到袁月清身边,拉起她的玉手小心的四处查看着,“清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袁月清的脸色十分苍白,艳丽的华服上溅上了些许的血迹,季仲轩在仔细查看之后确认,那些不是她的血迹,这才放下心来。
察觉到了男人的焦急和担忧,袁月清朝着季仲轩微微一笑,只是那抹笑容却是很牵强,她的心里还是心有余悸非常害怕的。
饶是如此,却依旧娇羞着小脸低垂臻首温婉贤惠的说道:“我没事,王爷,你不用担心。”
离开季仲轩强壮结实的身体,勉强的站了起来。
然后却是,踉跄着跑至袁月清面前,小脸上已是挂满了泪水:“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呢?你还怀着孩子啊,干嘛要帮我挡剑?你可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也不活了!”
说着,一泡热泪又从她美丽的脸颊上滑落。
袁幼箐怔怔的望着她,好似第一次认识一般,好半天才勉力挤出一句话来:“我没事!”
真的是没事,早就心死了,只剩下这副臭皮囊。
现在,她的生命,还有她的孩子,是不是,也都将失去了?
明明下场是这么的凄凉,袁幼箐却很想笑,这腹中怀的,可是他的孩子、他的至亲骨血,他就这么恨她,连可怜无辜的孩子都不能容忍?
袁幼箐痛苦的蹙起双眉,感觉到自己腹部一阵阵尖锐难忍地疼痛,逐渐地蔓延至全身,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体里面流失。
“你感觉怎么样?”
平淡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袁幼箐抬眼一看,对上的季仲轩清冷的双眸。
“你不是很希望我死吗?只有这样,你才能顺利迎娶我的二姐做你的正妃,现在,我终于要死了,你高兴了吧?”拼着最后的力气,袁幼箐大声的对自己曾经最爱的男子嘶喊着。
只是,一名**,可以做你的王妃以后甚至有可能是一国之后吗?这些恶意的话语,善良的袁家三小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袁月清比她还要大上两岁,守寡已近一年,颜色姿态倒是比她这个身怀六甲的正牌王妃还要鲜亮。
袁幼箐觉得自己好傻,过去的那几年,她小心翼翼的呵护、努力的想要赚取仲王妃的好名声,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仲轩不再说话,却是他身边的佳人,身体如同风中落叶一般剧烈的颤抖着,她不断地摇头,一脸的惶恐不安,“不,妹妹,不是这样的,你,你误会了。”
偏偏,还带着一脸的泪水,这样的美人儿,该是多么引发男人心底的保护欲和怜香惜玉之情啊。
“本来我还在犹豫着,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终于是不用再犹豫不决自相矛盾了。”根本就没有听见美人儿的话一样,袁幼箐自言自语着。
“袁幼箐,你别这么说,我马上就给你请太医。”他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一心只想着救人,没想到……
请太医?袁幼箐狂笑着,摇晃着身体她往后退了一大步。
同时,她的嘴里狂涌出一大口鲜红的液体。
虽然两个人已经隔开了好几步的距离,季仲轩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眸底变幻的光影,怀疑、痛楚、绝望各种情绪在她眼中闪过,到了最后,却只剩下一片哀凉似水了。
季仲轩心中居然升起一股疼痛感,不该是这样的,几乎是逃避似的,在吩咐人去请太医之后,他不再看面前的那个人,转而一心关注着自己身边的佳人。
于是袁幼箐所看到的,就只是丈夫一心牵挂怀中佳人的模样,他小心怜爱的呵问袁月清有无大碍,根本就不理会旁人的死活。
终于,袁幼箐往日的爱意全无,胸中翻涌而来的却只剩下浓浓的恨意了!
是他,为了救他的清儿,拉着她的身体为袁月清挡下这致命的一剑。
她是他的妻,她腹中怀有他的骨肉啊,还有月余,孩子就会出世,他会甜甜的对着他们笑。
凭什么,她和孩子,却要为他的女人挡剑,他们为什么要做他爱情的牺牲品?
不爱她,当初,他又为什么要娶她呢?
袁幼箐心中充满了浓烈的恨意,终于,对着苍天喊出了她年轻生命里的最后一句话:“苍天有眼,如果有来世,我再也不要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