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呈派来的人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改装过的赛车自然要比孟靖谦手上这个普通的雷克萨斯速度要快一大截。
耳边全是赛车轰轰发动的引擎声,孟靖谦咬了咬牙,直接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用尽最快的速度飞驰出去。
他青年时期到底也是玩过车的人,尽管比不上专业赛车手那么一流,但是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更何况从市中心到那个教堂的路上要经过一段国道,离开了市区的车水马龙,他想甩掉那群人就要容易一些了。
但是那几辆赛车咬的也很紧,跟孟靖谦的车距离不过几十米,即便追不到,却也甩不开。
“妈的!”
孟靖谦有些懊恼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
看这架势,陆景呈今天大概是抱着不追到他誓不罢休的架势,好像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绝不可能让他去破坏婚礼。
呵,可笑。
他孟靖谦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娶。
这么一想,他的眸光暗了暗,脚下的油门又踩下几分,再次加快了速度。
以现在这个状况想要赶到婚礼现场是有些困难了,眼下也只有先通知颜歆月让她不要继续婚礼,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可他的手机不在身边,在车上找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车载电话。
孟靖谦心上一喜,立刻凭着记忆拨通了颜歆月的电话,可是响了几声之后却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现在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或语音留言……”
“靠!”
他忍不住低咒一声,连着打了两次还是无人接听,他只能选择了留言。
而就在他后面不远处有一辆车里,罗昱紧盯着前面那辆黑色的雷克萨斯,神色越来越凝重,半晌之后掏出手机拨通了陆景呈的电话。
“老板,孟靖谦马上就要上国道了,怎么办?”
几秒的静谧之后,陆景呈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实在拦不住,就用命去拦。”
罗昱一怔,“您的意思是……”
“就算是要他的命,也不能让他来破坏婚礼。”
挂了电话,罗昱轻轻地吸了一口气,脸色隐隐有些难看。
他跟了陆景呈很多年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性格,从没有因为什么事而大动肝火,也没有情绪失控或者意气用事。但自从认识了颜歆月之后,他为了这个女人一再的破坏自己的原则和底线,甚至于是做了很多犯法的事情。
罗昱时常想劝陆景呈不要那么偏执,可他自己也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助理而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资格过问雇主的事情。
可他还是觉得为陆景呈抱不平,那个女人不过是个离过婚还流过产,曾经被孟靖谦赶出家门的弃妇,究竟哪里值得陆景呈一再的为她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想归想,陆景呈的指令他还是不敢违抗的。收了手机,他转头对着驾驶座上那个戴着赛车头盔的赛车手说道:“老板说了,不管怎样都要拦住他。如果实在没办法,就让他消失吧。”
那个赛车手也是一个黑车手,平日里赚的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钱,更何况,陆景呈这次开出的价码几乎是他一场比赛的十倍之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高的价码,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听罗昱这么一说,赛车手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脚下油门一踩,车顿时像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后面轰然发动的引擎声让孟靖谦一惊,急忙换挡打方向盘,然而那辆车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忽然不顾一切的朝他冲了过来,就像是接到了指令一样。
那么快的速度,俨然已经是豁出一切的模样,孟靖谦咬了咬牙,心里已经意识到了陆景呈是赶狗入穷巷,走到了尽头,哪怕是鱼死网破也要阻止他。
一想到这里,孟靖谦便更加恼火,踩住刹车便直接冲了出去,那辆车倒也不像刚刚那样咬的那么紧,反而是追在他的车后面,忽然一脚油门撞上了他的车尾。
“砰”的一声巨响在国道上显得分外震耳,孟靖谦惯性的向前一扑,胸口重重的撞到了方向盘上,还没等他喘口气,后面的车便又是一个猛击烈的撞击。
孟靖谦来不及放松,忍着胸口的痛楚,咬住牙踩着刹车拉开跟后车的距离,可是方才撞车的时候,他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不过几秒的时间,旁边就有车赶超过来,几乎要把他包围了。
后面有车不停地撞他的车尾,旁边那辆车还准备超车挡在他前面把他截下来,孟靖谦一咬牙,索性向左一打方向盘,直接撞上了旁边那辆车,准备把它逼停。
一时间国道上就像是展开了生死时速一样,全都是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就在孟靖谦好不容易摆脱了那辆车,以为能甩掉他的时候,一直咬在后面的赛车忽然冲了上来,用极速超了他的车,接着一个漂移便横在了他的车前。
孟靖谦猛然一惊,下意识的踩住刹车将方向盘打到了头,然而因为方向盘打的太猛,整个车却直接从国道公路上滑了出去,在路两旁的绿化带里翻滚了两圈之后才渐渐停下来,整个四脚朝天翻在了绿化带里,接着车头上便冒出了一股青烟。
罗昱坐的赛车就停在路旁,看着那辆不断漏油已经近乎报废的车,慢慢的收回了视线。
“走吧。”
而在那辆翻倒的车里,孟靖谦整个人都被困在了座椅和方向盘之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额头上有鲜血缓缓淌下来,流进了他的眼睛里,将他的视野染成了一片血红。
嘴角慢慢勾出了一个苦笑,他悲凉的想,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吧,到最后,终究是走不到一起。
胸口传来阵阵剧痛,或许是刚才翻车的时候撞到了方向盘,疼得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眼前渐渐变得有些模糊,恍惚之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大学的课堂上,他在拥挤的人潮中揽住了那个即将摔倒的女孩,低头询问她,“你没事吧?”
她抬头的一瞬间,明亮的眼睛就像是一束光一样照进了他的心里,从此再难忘却。
眼角有泪缓缓划过,孟靖谦终于敌不过不断袭来的昏暗,闭上了眼睛。
*
另一边,教堂。
陆景呈收了手机之后便面无表情的站在露台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幽深的不知望着哪里。
他一直都知道孟靖谦不会是个轻易放弃的男人,他本想在婚礼前一天让人把他软禁起来,或许能阻止他破坏婚礼,结果没想到他竟然逃了,而且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可孟靖谦不会轻易放弃,他同样不会轻易收手。
事已至此,只差临门一脚了,只要婚礼能顺利举行,那么他就会立刻带着颜歆月出国注册,不会留给孟靖谦一点机会。
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更不可能让孟靖谦出现在这里,破坏他的婚礼。
哪怕是要了他的命。
反正已经这样了,事情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为了颜歆月,他不介意背上血债。
就在陆景呈站在露台上走神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他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却在看到来人之后微微一惊。
武文静一身白色的斜肩伴娘礼服,短发被轻巧的挽在脑后,头发上别了一个精致的水钻发卡,戴着精致炫目的长耳线,左手的手腕上缠着一朵白玫瑰。她一向都是雷厉风行的形象,这样素雅的装扮,陆景呈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得不说,裙裾飘飘的武文静比起淡雅的颜歆月来说一点都不逊色,甚至于她的倔强和高傲,还有着颜歆月所不能比拟的风情。
对于她今天的打扮,陆景呈还是本能的惊艳了一下,可是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笑了笑道:“你今天,很漂亮。”
武文静对着自己打量了一下,淡淡的扯了扯嘴角,“谢谢,你也很帅。”
他本就是温文尔雅的气质,银灰色的礼服称得他更是有种芝兰玉树的感觉,看上去十分俊逸优雅,脖间戴了一条稍微深一些的灰色斑点领带,左边的口袋里还有一方西服手帕,的确是卓尔不绝的。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半晌后,武文静才讷讷地说道:“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这场婚礼吗?”陆景呈挑起眉尾,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我费了这么大的精力为的就是今天,好不容易能走到这一步,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后悔?”
“可是……”武文静欲言又止的看着他,还是忍不住提醒他道:“可是小月并不爱你,强扭的瓜不甜,你就算娶了她,她心里也没有你的。”
“那不重要,人这一辈子还长着,我们都只不过是走了三分之一而已,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陆景呈自信的笑笑,“只要我能和她在一起,谁能保证未来的几十年里她不会被我打动,然后爱上我呢?”
“可……”武文静还想说什么,却被陆景呈打断了。
“同理,只要你够专情,够认真,孟靖谦同样也会爱上你的。”他说完后还像老友一般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鼓励道:“加油。”
武文静原本想告诉他,其实她早就觉得这样是不对的,但是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两个人静默了几秒,武文静忽然瞥到了他的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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