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一个斜挎着公文包的年轻男人疲惫的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前面是一个城中村,在未必繁华但足够知名的沿海城市里这样的奇特聚落零散的堆砌在城市里。
昏暗的灯光有气无力的喘息着最后一口气,夜太深了,此刻大多数的店面都关上了金属色的卷帘,而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
一声尖锐而低沉的鸣叫在年轻人身旁的某个小巷里传出。而后沉寂了不到数秒,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锐的女子尖叫“救命啊!”。
按理说此刻的风还不太冷,但一股恐怖的气氛让年轻人后脑冒出了一些虚汗。但身体仿佛又如同火炉,不到片刻,西装内部的寸衫就已经湿透了。
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跑向传出尖叫的巷口。
巷子里只有一个不到两人高的路灯,低沉而衰败的灯光有气无力的穿过沉重的黑暗,印出一个如同古典油画一般的画面。
三四个年轻男人,脖子上戴着硕大的泛着古铜色彩的金链子。脖子上隐约看的到一片狰狞的刺青。身着几件无需观察就知道廉价的花绿T恤,懒散而无力的靠在巷子的墙壁上。
那是可以画入油画的画面,那种眼神,桀骜,愤怒,冷漠,带着一些年少无知的愤世嫉俗的色彩。那是不需要语言就可以看的出的色彩。刺青爬满的脖子上粗大的肌肉不时的扭动着,仿佛在吐露它的主人愤怒的心情。
而愤怒的刺青年轻人对面是一团扭打的黑暗。两个年轻而健壮的男人在和一团曼妙的曲线扭打着。不时偶尔有一丝勇敢穿过黑暗的光照亮扭打的黑影们,有女人破碎上衣中偶尔露出的一点白色,也有那沉默,坚决,愤怒,充满欲望的年轻男人的平静而狰狞的脸。在那嘴脸里,仿佛随时要吐出一口白气。
“住手,你们在做什么?!”公文包不知何时已经被年轻男人放下,双脚微微的颤抖着,但上身挺的笔直,年轻的公文包男人不想暴露心中的恐惧,但语言和决心依旧坚决。
“操。”背靠在巷子墙壁上的几个大约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或者男孩狠狠的吐了口口水,从嘴里冒出了一个单字。
随后,泛着红色醉意的年轻的脸,几个摇摇晃晃的年轻人向公文包男人走去。
粗大的肉筋依旧在脖子上抽动,几个狰狞的刺青不曾停止扭动。仿佛带着生命。
最前的一个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冲刺。他随手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泛着古铜色光泽的粗大金项链向公文包男人抽去,狰狞而恶劣的面孔几乎一瞬间就到了男人身侧。
但他没有得手。
年轻男人几乎本能的用颤抖的双腿做了一个滑步,他的身躯如同一个圆规一样滑动,最初像是要摔倒,他左脚微屈躲开了刺青男人的攻击并且用右脚如同刀锋一样的劈在刺青男子的脑袋上。
年轻男人向巷子的墙壁退了两步,他心里知道不好。西装裤不适合腿部过大的动作,而且常年的办公室生涯早已让他的韧带不再那么灵活。
并且,刚才的动作过于突然,以至于他的脚还在颤抖,这一次的攻击仿佛只是情人的抚慰,对那个健壮的刺青男人恐怕没有任何效果。
果然,那个刺青男人立刻站了起来,脸几乎愤怒的扭曲了,被皮鞋踢到的脸上有了一点污泥。
刺青在脖子上抽动,男人发出如同一身狞恶的咆哮“啊!”,随后他将手中的铜链子猛的丢向西装男子。
西装男人几乎本能的用手臂护住的自己的脸,随后一股巨大的蛮牛似的力量从他的手臂上传来。
他被推的后退了几步,但是却没有像刺青男人想的那样摔倒在地,一股已经被生活消磨了很久的血性和力量从西装男人的肌肉里炸裂了出来。
两个人如同牛一样角力,西装男愤怒的用脚不停的抽击刺青男的腿部,但是虽然技巧不如西装男人,刺青男依旧用年轻而常年体力劳作下形成的粗犷肌肉硬抗了下来。他被踢的踉跄了两下,但是却并未摔倒。
西装男人占据着优势,但刺青疯狂的扭动着,他毫不怀疑,刺青男如果咬的到他,随时会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那眼珠,刺青男此时的眼珠都是愤怒的充满了血丝。那是长久的愤怒,是仇恨,也是对于不能解决对手的怨怼。
扭打着的那团黑影里曼妙的身影依旧坚决的反抗着,但一个男人已经跨坐在了她的肚子上。而且,仿佛不耐烦了,一个粗大的拳头狠狠的击打在雪白的脸上。
一点光映照了下来,透过昏暗的灯光,女人的脸上多了一块青色,而精致的脸蛋上眼睛仿佛已经泛起了白色。一点点的泪珠不停的从脸颊下滑落。
但她面对的那团黑影,那坐在她身上的黑影毫无动摇,那是仇恨,那眼神里没有丝毫对于美的尊重,他只想要破坏,摧毁,亵渎,发泄。
他憎恨她的反抗,也愉悦于她的反抗。他憎恨这身下曼妙的曲线上精致的衣服,憎恨她的曲线,憎恨她的清纯,憎恨她身上的一切,但这一切让他发狂,让他的欲望如同暴风雨一般,无从停止。
他也并不想停止,酒精只是一个借口,至于法律,他的脑袋里现在只有憎恶和仇恨以及无法停歇的疯狂。
此时一只皮鞋丢在了他的脸上。
西装男不知何时已经打倒了他的对手,他已经不再恐惧,相反,感觉到了一种兴奋,一种源自力量的兴奋。男人的不可磨灭的一项天性-追逐暴力,久违的在他身上绽放了。
他身侧的几个刺青男人已经站了起来,此时打断了兴致的两个男人也放过了身下这团偶尔露出白花花肉光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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