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些契丹武士强大的膂力支撑,那些饥寒交迫的奴隶一下就给拍在了地上,半天都不会有力气爬起来。
“哈哈哈——”那些契丹人很显然将这当作了一种有趣的捕猎游戏,而且是在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优势的情况之下。
这就很容易导致原本只是单纯的抓捕,变成了恶意的戏弄——很多契丹人会在把老弱病残收拾过后,开始故意将那些身体相对于强健的男人放得远远地,然后在最后才将之套在,可在套中之后又故意留下可以逃脱的空隙,好叫他再跑。
如此反复之下,直到将那奴隶戏弄到精疲力竭,才会罢休,最后想捆牲口一样将之一捆,然后拖行在地上,将之慢慢拖来回来。
大约只有半柱香的功夫,那些契丹武士就带上了他们的“猎物”回来了,那些几乎是衣不蔽体的奴隶被他们粗暴地扔在雪地里,有些本来就身体不支的奴隶吃不消这些痛苦,当即蜷缩在雪里死了过去……
也许是不满意自己手下行事太过于鲁莽,以致于又折了几个好好的奴隶,那唯一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军愤愤地扬起手里的鞭子,狠狠地教训了其中几个士兵,嘴里叫骂不停着,连整个山谷里都回荡起了他粗重的怒吼声。
可骂归骂,打归打,天池湖水只上还是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层,上面的白色寒气仍旧清晰可见,那几个不幸被寒气吞噬的尸首已经被冻成了一大块冰坨子,不具人形可言,就像是发胀的白面馒头,时时刻刻地警告着这边的危险。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地过去了,又是一阵带着寒意的冷风吹彻,在冻得那些契丹武士坐立难安的时候,同时还顺便再带走几个奴隶的性命。
那些妖艳的红色蒲公英还在湖面上空底底的一层慢慢地摇摆着,领头的将军看到了,觉得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于是命令起了手下,叫他们到军队的后营去取什么东西了。
我虽然能听得他说的话,可是毕竟两者之间隔了整整一个对岸,最后我只能在传来的只言片语之中听到了什么“棺材”这类的字眼。
“他们真的是灭绝人性。”看着对岸边一个个被活生生冻死的汉人奴隶,呼延兰难过地扑在了我的怀里,别过头去不愿再看,“那些契丹人的心还是肉张的么?”
在面对这一质问,我也为之语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好,只能拍拍她的背,一声不吭地继续看下去。
就见到那边的队伍里的士兵向四周散开,给先前的两名士兵让开了道路,而那两个长得魁梧至极的士兵正是抬着一口黑木的棺材出现的。
刚才在看到这支“送葬队伍”的时候,就一直没有见到棺材,也不知道那些契丹人将它藏在了哪里。
等棺材被抬了出来,那将军就兀自下马,示意手下将棺材放了下来,并自行打开了棺材盖。
“乌索普度——”将军口里吟唱了一句,那些在天空中不停飘荡的蒲公英们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慢慢地飘落下来,一路像是要钻进棺材之中。